發表于：2015-05-25閱讀量：（2245）
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書
（2014）豫法刑三終字第154號
原公訴機關河南省信陽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葉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初中文化，捕前住河南省潢川縣。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2011年11月29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潢川縣看守所。
辯護人王俊生，河南薈智源策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吳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初中文化，捕前住潢川縣。2007年3月5日因犯尋釁滋事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緩刑二年。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2011年11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潢川縣看守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吳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初中文化，捕前住潢川縣。2008年7月25日因犯故意毀壞財物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緩刑一年。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2011年11月27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光山縣看守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葉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小學文化，捕前住潢川縣。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2011年11月27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現羈押于潢川縣看守所。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董某，男，****年**月**日生，漢族，初中文化，原系潢川縣“某某娛樂會所”總經理，捕前住潢川縣。因涉嫌包庇犯罪于2011年11月20日被刑事拘留，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8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光山縣看守所。
辯護人高戰勝，北京圣斯歷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彭某，男，1982年8月7日生，漢族，大學文化，原系潢川縣土地局工作人員，潢川縣“某某娛樂會所”投資人之一，捕前住潢川縣。因涉嫌故意傷害犯罪于2011年11月22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8日被逮捕。現羈押于潢川縣看守所。
辯護人辛治廷、馬濤，河南鯤之鵬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李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初中文化，捕前住潢川縣。因涉嫌窩藏、包庇犯罪于2011年11月2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9日被逮捕。現羈押于潢川縣看守所。
原審被告人耿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農民，大專文化，住潢川縣。因涉嫌包庇犯罪于2011年11月20日被刑事拘留，因涉嫌窩藏犯罪于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27日被監視居住。
原審被告人任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中專文化，原系潢川縣隆古鄉信用社職工，住潢川縣。因涉嫌窩藏犯罪于2011年11月2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23日被逮捕，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27日被監視居住。
原審被告人馮某某，男，****年**月**日生，漢族，高中文化，經商，住河南省鄭州市金水區。因涉嫌窩藏犯罪于2012年3月29日被取保候審，同年11月27日被監視居住。
河南省信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信陽市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董某、彭某犯故意傷害罪、原審被告人李某犯包庇罪、原審被告人耿某某、任某某、馮某某犯窩藏罪一案，于二○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二○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分別作出（2012）信刑初字第111號刑事判決和（2012）信刑初字第111-1號刑事裁定。宣判后，原審被告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董某、彭某、李某均不服，分別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被告人，聽取辯護人的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1年11月20日零時許，被害人時某及陳某某、張某某等人在潢川縣某某娛樂會所KTV（下稱KTV）消費后，陳某某結賬時因收銀員不同意打折雙方發生爭執。爭執中，陳某某將收銀臺電腦顯示器打翻并拒絕付賬，走出KTV。KTV投資人被告人彭某見狀，安排KTV經理被告人董某到K05房間找正在消費的被告人吳某某、葉某某、吳某某、葉某某等人，讓吳某某下樓幫助處理此事。吳某某等人下樓后，在KTV門口與陳某某發生爭吵，吳某某、葉某某隨即將陳某某打倒在地。陳某某倒地后繼續叫罵，吳某某從吳某某懷中拿出把砍刀揮舞，被時某奪走，后時某持刀將吳某某、葉某某、吳某某砍傷。葉某某持隨身攜帶的折疊刀將陳某某、張某某捅傷，又伙同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將時某打倒在地并持刀捅傷時某，時某被送往醫院經搶救無效死亡。后彭某安排KTV收銀員胡某某陪同吳某某等人治傷，胡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及被告人李某乘出租車，葉某某、吳某某乘簡某某的車前往醫院，吳某某在車上將砍刀交給李某。吳某某等人到醫院后，因時某等人也在醫院搶救，吳某某即與葉某某、吳某某、葉某某乘簡某某的車離開，在豫南賓館附近下車，葉某某將折疊刀拋至某某路“福滿樓”附近。李某、胡某某返回KTV，李某將砍刀藏匿于KTV附近“食家莊”飯店水池內。吳某某在豫南賓館找到被告人耿某某、馮某某，告訴二人其與別人打架受傷，因擔心警察抓捕，不能在潢川的醫院治療，讓馮某某帶其到別處治療，耿某某、馮某某等人遂開車送吳某某去光山縣。途中，吳某某與被告人任某某電話聯系，任某某給其準備了一套衣服并聯系了潢川縣張集鄉衛生院給吳某某治療，吳某某等人返回潢川，馮某某給了吳某某1000元錢。治療后，任某某為吳某某聯系了住宿場所。案發后，被告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彭某、任某某、馮某某到公安機關自動投案，董某經公安機關通知后到案，李某、耿某某先后被抓獲歸案。
另查明，2012年2月24日，被害人時某的親屬時某某、余某某與某某娛樂會所、被告人彭某、董某簽訂協議，某某娛樂會所、彭某、董某自愿共同賠償時某某、余某某人民幣68萬元，其中彭某賠償20.5萬元，董某賠償5000元，時某某、余某某對董某、彭某予以諒解，同意司法機關對二人從輕或減輕處罰。該款項已足額支付。
上述事實有下列證據證實：
1、公安機關制作的現場勘驗筆錄證實了案發現場的情況，并證實從現場提取多處血跡。
2、公安機關出具的抓獲經過、情況說明證實了各被告人到案的情況。
3、公安機關制作的尸檢報告證實，被害人時某系被他人用單刃刺器刺傷左大腿致左股動、靜脈橫斷，失血性休克死亡。
4、公安機關制作的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書證實，被害人張某某的損傷屬輕傷；被害人陳某某及被告人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的損傷屬輕微傷。
5、公安機關出具的DNA檢驗報告證實，送檢某某商業廣場上距廣場南邊緣4123cm、距東邊緣865cm處血跡，距廣場南邊緣4001cm、距東邊緣816cm處血跡，距南邊緣146cm、距東邊緣810cm處金屬物上血跡，廣場東邊緣距南邊緣320cm處血跡，人行道路面上距某某商業廣場南邊緣810cm、距欄桿230cm處血跡，距廣場南邊緣1755cm、距欄桿310cm路面血跡，距廣場南邊緣2038cm、距欄桿380cm處樹葉上的血跡，距樹葉1240cm、距欄桿230cm處血跡，距樹葉1470cm、距欄桿250cm處血跡均為時某所留的機率大于99.99%；KTV門前廣場地面上距臺階56cm、距廣場南邊緣2521cm處血跡，KTV臺階北側及北側廣場地面上血跡，距南邊緣120cm、距東邊緣826cm處血跡為葉某某所留的機率大于99.99%；距南邊緣840cm、距東邊緣430cm處衛生紙團上血跡為葉某某所留的機率大于99.99%。
6、公安機關出具的情況說明證實，葉某某的作案工具折疊刀未找到。
7、公安機關制作的指認照片證實了李某對藏匿砍刀的地點進行指認及提取砍刀的情況。
8、公安機關提取的現場監控錄像證實了雙方發生爭執及打架的情況。
9、被害人陳某某的陳述證實，其因結賬打折問題與KTV收銀員發生爭執，其將收銀臺的電腦顯示器推了一下，后被人拽出大門進行毆打，因當時喝醉了，到醫院才知道自己身上有刀傷。時某穿紅色上衣。
10、被害人張某某的陳述證實，陳某某因結賬打折問題辱罵KTV收銀員，陳某某被其拉走時邊走邊罵。二人走到大門口，一伙人從KTV樓上下來，其中一人不讓陳某某走，其進行勸阻，雙方發生廝打，其被捅了一刀。只有時某一人穿紅色外套。
11、證人李某的證言證實，陳某某因結賬打折與KTV服務員發生爭執，后從二樓下來四五個人與陳某某吵了起來，其勸阻未果后離開。
12、證人陳甲的證言證實，陳某某結賬時與KTV服務員發生爭吵，陳某某辱罵服務員，后從樓上下來十幾個年輕男子，其中一人拿刀砍陳某某，其阻止未果，陳某某被砍傷，其將陳某某送往醫院。對方開始參與打架的有四個人。
13、證人王甲的證言證實，其趕到現場時，時某躺在地上，其扶起時某，發現他身上有血。
14、證人黃某某的證言證實，其是KTV的法定代表人，彭某是合伙人之一。其與吳某某是朋友，無經濟往來，因吳某某等人愛在社會上惹事，其經常請他們吃飯拉拉關系，以防他們在店里鬧事。案發當晚，董某打電話說一客人要求打折較多，其讓董某按店里的規定處理。后董某打電話說有客人鬧事，讓其過去。過了一會兒，吳某某打電話稱在KTV被人砍傷，讓其出資看病。其趕到店里，彭某對其說有人不好好結賬，彭某讓董某喊吳某某等人下來看看，沒說好，打了起來，雙方都受傷了。彭某稱已給所有人安排好，不要說他在KTV有股份，不要說他在店里。
15、證人胡某乙的證言證實，案發當天凌晨1點，董某給黃某某打電話說店里打架了，其與黃某某即趕往KTV。途中，接吳某某電話稱在KTV被人砍傷，二人找到吳某某后，給吳某某五六百元錢。后二人到KTV，黃某某與彭某等人一起商量事情。
16、證人王乙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其與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葉某某、李某等人在KTV包房唱歌，其間，黃某某來敬酒。12點左右，其上廁所出來，發現吳某某等人已離開，其下樓見吳某某持砍刀在KTV門口與一紅衣男子對罵，一穿黑色西裝的男子躺在地上，后吳某某與紅衣男子打了起來。當時情況很亂，打著打著，吳某某的砍刀被紅衣男子拿走，紅衣男子持刀砍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葉某某趁紅衣男子不備將紅衣男子按倒在地，并將刀奪下，紅衣男子爬起來往南跑了。后其與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及KTV一女服務員去醫院包扎，因對方的人也在，其中一人還被擔架抬著，其與吳某某等人離開。其與吳某某等人分手后，給黃某某打電話，黃某某趕來后給了吳某某700元錢。
17、證人簡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其與吳某某等人在KTV包房唱歌，其間，有兩人來敬酒，好象是KTV老板。凌晨1點左右，兩人中的一人又到房間，說“樓下有人鬧事，你們過去看看”，吳某某、葉某某等人就出去了，其也跟著下樓。在KTV門口，吳某某、葉某某和一黑衣男子廝打，黑衣男子被打倒在地后繼續謾罵。吳某某持刀被另一男子攔著，吳某某去拿吳某某的刀，刀掉在地上，被人踢走，后雙方打到路邊。過了一二分鐘，吳某某等人返回KTV，吳某某拿著那把刀，葉某某拿把匕首，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被砍傷，葉某某說他將兩個人捅的不輕。后其開車將吳某某等人送到醫院，因對方也在那治療，吳某某等人離開，其將吳某某和葉某某送到一醫療點。
18、證人胡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有兩個年輕人結賬時要求打折，其不同意，那兩個人就謾罵，后吳某某等人與這兩個人爭吵，打架的情況其未看到。打完架，吳某某拿把刀與另外幾個人回到KTV大廳，晏某某說彭某讓其拿錢帶吳某某等人去治療，其即陪吳某某等人乘出租車去醫院，下車時見李某拿著吳某某的刀。其與李某返回KTV時，李某把刀放在旁邊夾道了。
19、證人晏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一男青年在吧臺鬧事，把電腦顯示器推倒了，后其發現停車場有人打架，并聽到汪某某哭聲，其去找汪某某，碰到吳某某拿把刀。后彭某安排其讓胡某某拿錢陪吳某某等人治療。
20、證人董某某、許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晚，一年輕人結賬時非要打折，服務員說作不了主，年輕人就把電腦顯示器推倒了，不結賬就往大門外走，后吳某某等人下樓與年輕人在門口爭吵并廝打。彭某當時也在吧臺，未說話。許某某還證實，吳某某等人被砍傷，吳某某拿把砍刀回到店里。
21、證人汪某某的證言證實，時某、陳某某等人在KTV唱歌，結賬時陳某某要求打折，服務員不同意，陳某某就和服務員吵，其與時某將陳某某拉走。剛走到門口，吳某某等五六個人下來，吳某某、葉某某等三人將陳某某踢倒并毆打，后又毆打時某。
22、證人金某的證言證實，彭某為KTV的投資人之一。
23、證人鄢某某的證言證實，吳某某每次在KTV消費均付賬，未在KTV處理過類似事情。案發時，彭某一直在店里。
24、證人王某某的證言證實，打架時，彭某在店里，后彭某安排王某某不要和他聯系，不要打他電話。
25、證人曹某某的證言證實，董某對彭某說“樓上的人下來和我沒關系”，彭某說沒關系。
26、證人楊某的證言證實，董某說彭某讓其喊吳某某等人。
27、證人張某的證言證實，吳某某受傷后來找耿某某，說是被人砍的，后其開馮某某的車與馮某某、耿某某送吳某某去治療。途中，馮某某聯系任某某，并給吳某某錢。任某某趕來后，五人一起開車到張集鄉。
28、證人胡某某的證言證實，其在飯店門口水池中發現一把帶血跡的刀。
29、證人魯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天凌晨，兩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到其診所包扎傷口，象是被刀砍的。
30、證人王某、蔡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天凌晨，任某某帶著一個傷者來張集衛生院，二人為傷者進行了治療。
31、證人何某某的證言證實，任某某曾在一天凌晨帶了一個人到其家住宿。
32、證人楊某某、賈某某、陳乙的證言證實，時某被送往醫院經搶救無效死亡。
33、證人徐某的證言證實，案發當天凌晨，其看到KTV門口有人打架，即撥打110報警。
34、被告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對董某喊其下樓，后與被害人方發生沖突及葉某某持刀捅人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被告人董某、彭某對彭某安排董某喊吳某某等人下樓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被告人李某、耿某某、任某某、馮某某對窩藏、包庇的犯罪事實均供認不諱。各被告人的供述相互印證，并與上述證據吻合。
35、協議書、領條及潢川縣公安局刑警大隊說明證實，時某的親屬與某某娛樂會所、彭某、董某達成調解協議，時某的親屬對彭某、董某表示諒解，同意對二人從輕或減輕處罰，并已領取賠償款。
根據上述事實和證據，信陽市中級人民法院認定被告人葉某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認定被告人吳某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剝奪政治權利五年；認定被告人吳某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四年，剝奪政治權利四年；認定被告人葉某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認定被告人董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認定被告人彭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三年；認定被告人李某犯包庇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認定被告人耿某某犯窩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四年；認定被告人任某某犯窩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認定被告人馮某某犯窩藏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五年；作案工具砍刀一把予以沒收。
上訴人葉某某上訴稱：有自首情節；被害人方有過錯；愿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原判量刑重。
其辯護人辯護稱：葉某某的行為應定尋釁滋事罪；有自首情節；被害人方有過錯；原判量刑重。
上訴人吳某某上訴稱：系從犯；有自首情節；原判量刑重。
上訴人吳某某上訴稱：系從犯；有自首情節；被害人方有過錯；愿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請求從輕處罰。
上訴人葉某某上訴稱：系從犯；有自首情節；被害人方有過錯；原判量刑重。
上訴人董某上訴稱：不構成犯罪。
其辯護人辯護稱：董某的行為不構成犯罪；即使認定董某有罪，原判對其量刑過重。
上訴人彭某上訴稱：不構成犯罪；即使按犯罪處理，有自首情節，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應從輕處罰。
其辯護人辯護稱：被害人方有過錯；彭某的行為不構成故意傷害罪共犯，即使認定其構成共犯，也系從犯；彭某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并取得諒解；請求從輕或減輕處罰。
上訴人李某上訴稱：原判量刑重。
經本院二審審理查明的事實和證據與一審相同，且經一審法院當庭舉證、質證，查明屬實，經本院審核，予以確認。本案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關于上訴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彭某上訴及葉某某的辯護人辯護稱“有自首情節”之理由和意見，經查，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彭某雖犯罪后自動投案，但自動投案時并未如實供述主要犯罪事實，不構成自首；原判已認定葉某某有自首情節，并在量刑時予以考慮。關于葉某某、吳某某、葉某某上訴及葉某某的辯護人、彭某的辯護人辯護稱“被害人方有過錯”之理由和意見，經查，陳某某因結賬與KTV收銀員發生爭執，并將電腦顯示器推翻，其行為明顯不當，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等人下樓后即與陳某某等人爭吵、廝打，并持刀欲砍陳某某等人，后砍刀被時某搶走，并將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砍傷，雙方對引發本案均有一定責任。關于葉某某、吳某某上訴稱“愿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之理由，經查，二人及其親屬并未對被害人親屬進行賠償，更未取得被害人親屬諒解。關于葉某某的辯護人辯護稱“葉某某的行為應定尋釁滋事罪”之意見，經查，葉某某在廝打過程中持刀捅刺時某等人，并致時某死亡，原判定故意傷害罪準確。關于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上訴稱“系從犯”之理由，經查，三人在共同故意傷害犯罪中均對被害人時某有毆打行為，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關于上訴人董某、彭某上訴及董某的辯護人辯護稱“不構成犯罪”、彭某的辯護人辯護稱“彭某的行為不構成故意傷害罪共犯，即使認定其構成共犯，也系從犯”之理由和意見，經查，彭某、董某分別作為KTV的投資人、管理者，在被害人方與收銀員發生糾紛的情況下，不是妥善進行處理，而是彭某指使董某叫吳某某等人解決，吳某某等人下樓后即與被害人方發生沖突、廝打，導致被害人時某被捅刺身亡。彭某和董某雖未直接實施故意傷害行為，但彭某指使董某喊吳某某等人的行為與故意傷害行為密切相關，二人對故意傷害的后果持放任態度，且事后彭某又安排KTV服務員帶錢陪同葉某某等四人前往醫院治療，并安排在場人員作證事宜。綜上，彭某、董某的行為構成故意傷害罪共犯，彭某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顯系主犯。關于彭某上訴稱“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之理由及其辯護人辯護稱“彭某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并取得諒解”之意見，經查，案發后，公安機關主持雙方調解，彭某、董某對被害人親屬予以賠償并取得被害人親屬諒解，后被害人親屬反悔。關于上訴人李某的上訴理由，經查，原判根據李某犯罪的事實、犯罪的性質、情節和對社會的危害程度，作出的量刑適當。
本院認為，上訴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董某、彭某故意傷害他人身體，并致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上訴人李某明知吳某某是犯罪的人而為其藏匿作案工具、作假證明，其行為已構成包庇罪。原審被告人耿某某、任某某、馮某某明知吳某某是犯罪的人而為其提供隱藏處所、財物，其行為已構成窩藏罪。在共同故意傷害犯罪中，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董某、彭某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均應按照其參與的全部犯罪處罰。葉某某、董某、任某某有自首情節，依法可從輕處罰。董某、彭某案發后積極賠償被害人親屬的經濟損失，可酌情從輕處罰。上訴人葉某某、吳某某、吳某某、葉某某、董某、彭某、李某的上訴理由及葉某某辯護人、董某辯護人、彭某辯護人的辯護意見均不能成立，不予采納。原判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 判 長 彭曉東
審 判 員 李 曄
代理審判員 劉紅珍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八日
書 記 員 岳曉龍
192893852496953951007430262953528920263621919018935186381808714362137121326913014118301149111187103091013186838373798676527480726967425622535452604983469229732827216720952094195519371776174216571464138213081130111011061044879834811774758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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