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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省高級人民法院

刑事附帶民事裁定書

（2014）閩刑終字第113號

原公訴機關漳州市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張某某，男，****年**月**日出生于福建省云霄縣，漢族，小學文化，無固定職業，住福建省云霄縣。1997年1月31日因犯非法拘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六個月；2010年11月8日因犯詐騙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2011年2月9日刑滿釋放。因涉嫌犯搶劫罪于2011年8月1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9月16日被逮捕。現羈押于云霄縣看守所。

辯護人李冠英，福建遠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某某，男，住福建省云霄縣。系被害人江某某的父親。

被上訴人（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江某某，女，住福建省云霄縣。系被害人江某某的母親。

以上二被上訴人的訴訟代理人胡麗娟，福建閩隆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方某某，男，住福建省云霄縣。系被害人方某某的父親。

訴訟代理人林建明、鄭仁川，福建仁勝律師事務所律師。

漳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漳州市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張某某犯搶劫罪，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某某、江某某、方某某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于2013年12月27日作出（2013）漳刑初字第64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被告人張某某不服，提出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閱卷，訊問被告人，認為本案不屬于依法必須開庭審理的案件，決定不開庭審理。福建省法律援助中心依法指派福建遠見律師事務所律師李冠英為上訴人張某某辯護。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1年5月間，被告人張某某與陳某某（已死亡）共謀搶劫，同月11日晚陳某某經張某某確認高某某家保姆江某某在家后，攜帶作案工具入室搶劫，并致江某某及其女兒方某某死亡。事后陳某某聯系張某某載其逃離現場。

另查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某某、江某某共同生育四名子女，被害人江某某系二人之女；被害人方某某系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方某某的女兒。周某某、江某某的經濟損失為：死亡賠償金498140元（人民幣，下同），喪葬費19494元，二人的被扶養人生活費120678.1元，辦理喪葬事宜支出的交通費500元、誤工費616元，以上各項經濟損失合計639428.1元。方某某的經濟損失為：死亡賠償金561100元，喪葬費22489.5元，辦理喪葬事宜的交通費500元、誤工費616元，以上各項經濟損失合計584705.5元。

原判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證人吳某某、高某等人證言，現場勘查筆錄、扣押物品清單，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理化檢驗報告、生物物證鑒定書、指紋鑒定書、視頻截圖、手機通話清單，被告人張某某供述等。以及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提供的戶籍材料、村委會證明等。

原判認為，被告人張某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伙同他人，分工負責，入戶使用暴力劫取他人財物，并致二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搶劫罪。在共同犯罪中，張某某負責尋找作案目標、踩點、提供部分工具、接應陳某某逃離現場，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應當從輕處罰。張某某曾被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刑罰執行完畢之后，在五年內再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以上刑罰之罪，是累犯，依法應當從重處罰。張某某的犯罪行為造成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經濟損失依法應予賠償。據此依法判決：一、被告人張某某犯搶劫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二、被告人張某某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周某某、江某某的經濟損失人民幣639428.1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方某某的經濟損失人民幣584705.5元。三、責令被告人張某某將玉掛件1件、“大熊貓”牌香煙3包折價返還給被害人高某某。四、扣押在案的作案工具黑色“SUZUKI”太子摩托車一輛及黑色聯想TD100手機一部予以沒收。

上訴人張某某的上訴理由：其只為陳某某提供盜竊線索、部分盜竊撬具，在案發后應邀載陳某某離開現場，沒有與陳某某共謀搶劫，原判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錯誤，量刑過重；陳某某的法定繼承人應當承擔連帶賠償責任，請求依法改判。其辯護人的辯護意見：張某某和陳某某是預謀入室盜竊而不是入室搶劫，應構成盜竊罪而非搶劫罪。

被上訴人周某某、江某某的訴訟代理人和被上訴人方某某的訴訟代理人的代理意見：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適用法律正確，應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經審理查明，2011年5月間，上訴人張某某與陳某某（已死亡）共謀后，由張某某尋找作案目標、提供部分工具，二人經踩點，將位于張某某住宅附近的云霄縣高某某家確定為搶劫目標，并約定利用借口騙開高家大門，進而控制保姆再進行搶劫，事后由張某某負責接應。同月11日晚6時許，陳某某經張某某確認高家保姆江某某在家后，當晚攜帶作案工具進入高家進行搶劫，并致江某某（女，歿年34歲）及其女兒方某某（女，歿年10歲）死亡，搶得玉掛件1件、“大熊貓”牌香煙3包等財物。當晚9時17分許，陳某某通過手機叫張某某到高某某家附近載其逃離現場。經法醫鑒定，被害人江某某、方某某均屬機械性窒息死亡。

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有：

1、證人吳某某證言，證實2011年5月12日下午，朋友高某（高某某的兒子）等人聯系不上他家保姆江某某，怕出意外，叫其拿著鑰匙去看看。當晚6時許其從漳州趕到云霄縣高某家，打開防盜門后，發現里面的木門虛掩著。進去后推開一樓衛生間門，發現江某某側身倒在地上，雙手被膠帶紙粘在一起，頭伸到塑料桶里，臉朝下。其退出大門外打電話給高某，并馬上報警，等警察到后一起再次進入屋內，到三樓發現江某某的女兒方某某仰躺在客廳地板上，已死亡。

2、證人蔡某某、肖某某證言，證實其二人系云霄縣公安局巡防中隊協勤人員，2011年5月12日晚6時許，二人在巡邏時接到報警，跟隨報警人進入案發現場，發現一樓衛生間內躺著一名被膠帶捆綁的婦女，該婦女頭伸到塑料桶內，到三樓發現一名女孩仰躺在客廳電視機前地板上。

3、證人高某證言，證實2011年5月12日下午，因聯系不上云霄家里的保姆江某某，其叫吳某某拿家里鑰匙從漳州趕回云霄查看。當晚6時許，吳某某打電話說江某某和她女兒被人殺死在家里。另證實案發后其發現三樓冰柜內的3包黃色熊貓牌香煙不見了；平時江某某有使用一個深褐色類似長方形帶拉鏈的皮質手包。與張某某供述陳某某所搶贓物的內容相印證。

4、證人吳某某證言，證實2011年5月11日下午5時30分許，其拿買好的一雙鞋到阿姨吳某某（高某某的妻子）家交給江某某，當時江某某騎著自行車載她女兒從外面回來。次日上午10時許起，其就聯系不上江某某，到吳某某家也沒找到人，晚6時許聽吳某某說江某某和她女兒已死亡。

5、證人吳某某、吳某某證言，證實二人系夫妻關系，高某某系吳某某的妹夫。高某某一家都在廈門居住，高某某位于云霄的房子由保姆江某某照看，吳某鳳平時與江某某常有聯系。2011年5月12日，吳某鳳去找江某某了解吳某某交保險費的事，但找不到江某某，到江某某女兒方某某上學的小學尋找，有學生說當天方某某沒來上學。

6、證人吳某已證言，證實其系高某某的鄰居，經營家具店。2011年5月11日晚6時30分許，高某某家的保姆江某某找其幫忙修理高家二樓拜神的桌子，其赤腳上樓，當時江某某的女兒在二樓客廳小桌上寫作業，其修理不足10分鐘即離開。

7、證人羅某某證言，證實2011年5月11日晚7時50分至9時許，其應安踏專賣店的店長要求，到云霄縣安踏專賣店修理空調外機，有用梯子。當時其沒有發現高某某家有何異常，當時高某某家的鐵門關著，二樓亮著燈。與張某某供述案發當晚8時許出門時看到高家后墻有個人戴著電工帽架人字梯在修理空調的內容相印證。

8、證人高某群、戴某某證言，證實其二人是江某某的朋友，平時江某某使用一個深色帶拉鏈的皮質小錢包。與張某某供述陳某某所搶贓物的內容相印證。

9、證人吳某某證言，證實其是高某某的妻子，江某某在其家中做保姆約有十來年，平時江某某有用一個深色軟皮帶拉鏈的錢包。案發前其家人搬到廈門居住，云霄家中由江某某照看，家中東西基本都搬走了，有一個其于20多年前送給女兒的淺綠色小玉墜放在四樓房間的床頭柜沒有帶走，該玉墜用一條紅繩子系住。與張某某供述陳某某所搶贓物的內容相印證。

10、證人周某某證言，證實其妹妹江某某于1999年和方某某結婚，2000年生育女兒方某某，離婚三四年來方某某跟江某某生活。

11、證人張某某證言，證實其與張某某一同犯非法拘禁罪被判刑，出獄后從2003年開始與張某某有聯系，張某某有時會到其經營的位于車站對面巷子里的迷信紙店泡茶。

12、證人吳某某證言，證實其與張某某原來既是工友又是鄰居，2011年5、6月間，張某某向其借用切割機和電焊設備，他用切割機把二把螺絲刀手柄切斷，將螺絲刀改制焊接成“T”型撬壓工具，說是要作為撬壓電控箱鑰匙的工具。與張某某供述陳某某交給其二把螺絲刀叫其加工成“T”型撬具，后其到吳某某那里加工的內容相印證。

13、證人吳某某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其是張某某的妻子，2011年春節過后天氣還未轉暖時，張某某在龍巖監獄服刑時的獄友陳某某到家里找過張某某。其平時晚6時才下班，晚飯一般都是張某某做的，2011年5月11日的晚飯也是張某某做的。經照片辨認確認陳某某。

14、證人羅某某、羅某某證言，證實陳某某用二部手機。2011年春節時陳某某、羅某某夫妻到廣東打工，住在廣州羅某某妹妹羅某某的房子里，到4月底羅某某回江西老家呆了十多天，約5月十多號后回到長泰，陳某某也在同一天回長泰，當天又走了，說是要到廣州取回行李，但后來他沒取回來。5月間陳某某用手機打過羅某某電話，之后就無法聯系上。

15、證人陳某某、張某某、吳某辛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吳某辛是云霄縣一幢6層樓的出租房房主，出租房由吳某辛、陳某某夫妻及其舅舅張某某三個人管理。陳某某還辨認出陳某某于2011年4月7日或8日登記入住402房，忘記退房時間。與張某某指認陳某某在云霄的租住處的內容相印證。

16、證人馮某某證言，證實廣州市天河區一出租房是其自建的7層樓房。2011年5月19日晚6時至20日8時期間，一男子（指陳某某）在該出租房的頂樓天臺用其放在天臺的毛巾，站上水泥水桶在鐵架上上吊。該男子不是其房客，可能是從旁邊的26號或30號樓跳過來的。

17、證人高某某證言，證實其管理廣州市天河區一出租房，30號樓與隔壁28號樓幾乎貼在一起，未做隔離措施。

18、現場勘查筆錄、現場示意圖及現場照片，證實：（1）被害人江某某、方某某死亡案發現場位于云霄縣高某某家，以及現場尸體、血跡及物品分布情況。高家一樓電控門、木門門鎖和窗戶未見明顯的破壞痕跡，三樓雜物間冰柜內見一個標有“熊貓香煙”字樣的黃色香煙空條盒，現場多處物品被翻動的痕跡。（2）陳某某死亡現場位于廣州市天河區，死者吊于樓頂天臺曬衣架上，以及現場提取摩托羅拉手機及手機后蓋（電池）等物的情況。與張某某供述與陳某某共謀以叫門方式入戶搶劫及陳某某所搶贓物的內容相印證。

19、偵查實驗筆錄，證實偵查人員根據張某某的身高，從張某某所描述的觀察位置，可以清晰觀察到高某某家中北側窗戶。能夠與張某某供述案發當日接到陳某某電話后從其住處四樓窗戶觀察高家情況的內容相印證。

20、福建省云霄縣公安局物證鑒定室（云）公（醫）鑒（尸）字（2011）第013、014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證實被害人江某某因頸部、口鼻部受外力勒壓，致機械性窒息死亡；被害人方某某因頸部受外力勒壓，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21、漳州市公安局公漳鑒DNA（2011）第181號生物物證鑒定書，證實：（1）被害人江某某左右手指甲內容物、右足背血跡、左小腿上血跡、左手大拇指血跡、小腿膠帶上血跡、手上膠帶擦拭物、一樓衛生間靠門口血跡、一樓衛生間后墻壁上血跡、一樓衛生間蹲坑后邊緣衛生紙上血跡、一樓衛生間后側階梯邊血跡、一樓衛生間蹲坑旁血跡為江某某所留的可能性是其他隨機個體所留可能性的1.52×1019倍。（2）三樓尸體右側紙團上斑跡、方某某頸部膠帶擦拭物、肛門擦拭物為方某某所留的可能性是其他隨機個體所留可能性的8.29×1019倍。

22、福建省公安廳物證鑒定中心閩公鑒（DNA）字（2011）第686號生物物證鑒定書及比對情況說明，證實：（1）案發現場二樓往三樓第七臺階右側可疑斑跡為無名尸（陳某某）所留的可能性是其他無關個體所留可能性的3.7335788×1019倍。（2）被害人江某某嘴上膠帶末端為混合斑，其中不排除無名尸所留。

23、云霄縣公安局公（云）鑒（檢）字（2011）第001號物證檢驗法醫學報告書，證實提取的江某某、方某某的陰道內容物均未檢出精斑及精蟲。

24、廣州市公安局天河區分局（穗）公（天刑）鑒（尸）字（2011）第23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證實無名尸符合因生前頸部受縊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25、漳州市公安局（漳）公（刑）鑒（痕）字（2011）第046號指紋鑒定書，證實在廣州天河區采集的無名男尸的指印與長泰縣看守所于1994年9月24日采集的陳某某的樣本指印是同一人所留。

26、扣押物品清單，證實公安機關向張某某扣押黑色“SUZUKI”太子摩托車一輛、黑色聯想TD100手機一部、短袖T恤一件。

27、手機通話記錄，證實張某某手機和陳某某手機在案發期間相互聯系情況。與張某某供述與陳某某通話情況相印證。

28、視聽資料及視頻截圖，證實案發當晚張某某騎摩托車載陳某某離開，歸案后指認相關地點以及在偵查階段供述犯罪過程時的同步錄音錄像。與張某某供述作案后其騎摩托車載陳某某離開現場的內容相印證。

29、刑事判決書二份及刑滿釋放證明書、罪犯檔案資料，證實1997年1月31日張某某因犯非法拘禁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六個月，2010年11月8日因犯詐騙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個月，2011年2月9日刑滿釋放。1994年9月25日陳某某因犯盜竊罪被判刑。張某某與陳某某曾在1997年4月至2001年1月一起被關押于龍巖監獄二大隊四中隊。

30、上訴人張某某供述，2011年4月中旬，其在云霄遇到以前同在龍巖監獄服刑的獄友陳某某，二人交換電話號碼，后二人頻繁聯系。5月初，陳某某提議盜竊云霄的有錢人，后二人預謀其找幾個做假煙生意的頭目家由陳某某去盜竊，約定事后平分財物。次日，其帶陳某某看了其找的包括高某某家在內的四家房子。約過三天再次踩點之前，陳某某給其二把螺絲刀，叫其做撬鎖工具，其根據陳某某講的樣式，在吳某某那里加工了二把撬具交給陳某某。經踩點，二人商量后認為，高某某家只有保姆在家較容易下手，并由其負責看保姆晚上什么時間在，保姆在家時由陳某某假裝房主朋友騙開門進去搶，并約定搶完后等陳某某電話再來接他。5月11日晚6時許，陳某某打電話問高家保姆有沒有在，其從住處四樓窗戶望過去看到高家三樓亮著燈，就告訴陳某某保姆還在，其知道陳某某要動手了，問他打算怎么進去，陳某某說想叫門進去。當晚8時許，其出門到張某某家坐，等陳某某電話，出來時看到高某某家后墻有個人戴著電工帽架人字梯在修理空調。晚9時許，陳某某打電話讓其去后門的小巷里接他，后其騎摩托車載陳某某沿小路回到陳某某租住房。在租房內陳某某說看到有人在就去搶了，搶到保姆1000多元錢，并打開背包倒出里面的1000多元錢，一個鑲著幾顆鉆石的類似金牌的東西、一塊穿線的淺綠色玉石、三包黃色“大熊貓”牌香煙、一把螺絲刀、一把其原先加工的“T”型撬具、一圈膠帶紙，還有一只女式棕褐色軟皮帶拉鏈手拿包。其分得500元錢、二包“大熊貓”香煙及玉石。后陳某某出門將作案時所穿的衣服、鞋子和那只棕褐色手拿包丟棄，并說他明天就離開云霄。次日，其得知高家的保姆和女兒被殺，就換掉手機卡，并丟掉那塊玉石。其到案后辨認了騎摩托車載陳某某離開現場的監控錄像截圖；并指認了陳某某在云霄的租住房、其參與預謀、踩點、觀察高某某家情況的地點、作案地點、拋棄陳某某作案時所穿衣物、皮鞋的地點及騎摩托車載陳某某逃離現場路線。

以上證據均經一審庭審舉證、質證，證據來源合法，且各證據之間能夠相互印證，可作為本案定案證據，本院予以確認。

另，原判認定附帶民事訴訟部分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本院亦予確認。

關于上訴人張某某上訴稱只為陳某某提供盜竊線索、部分盜竊撬具，在案發后應邀載陳某某離開現場，沒有與陳某某共謀搶劫，以及辯護人提出張某某的行為構成盜竊罪而非搶劫罪的理由。經查，張某某在偵查階段多次供述與陳某某先預謀盜竊，經踩點后與陳某某共謀利用借口騙開高家大門后實施搶劫，作案當天其在住處通過觀察高家亮燈情況確認保姆在家，即告知陳某某，由陳某某入戶實施搶劫。現場勘查筆錄證實案發現場門、窗未見明顯的破壞痕跡印證了張某某供述的真實性，足以認定其與陳某某共謀搶劫的犯罪事實，原判以搶劫罪定罪處罰正確。該訴辯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張某某以非法占有為目的，伙同他人，分工負責，入戶使用暴力劫取他人財物，并致二人死亡，其行為已構成搶劫罪。張某某參與預謀搶劫，負責尋找作案目標，參與踩點，提供部分作案工具，作案后接應陳某某逃離現場，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從犯，依法予以從輕處罰。張某某系累犯，依法應當從重處罰。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原判根據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的經濟損失，對附帶民事訴訟部分依法作出判賠并無不當。上訴人張某某及其辯護人要求改判的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納。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六十三條第（一）項、第（五）項、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七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五條、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中華人民共和國侵權責任法》第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人身損害賠償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第三款、第二十七條、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項、《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裁定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本裁定為終審裁定。

審　判　長　　趙家玲

代理審判員　　詹昌裕

代理審判員　　江愛響

二〇一四年七月二十二日

書　記　員　　方　昌

搶劫  律師  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