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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

刑事判決書

（2016）云刑終17號

原公訴機關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人民檢察院。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王某碧，農民。因本案于2014年11月1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9日被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廣南縣看守所。

辯護人李永江，云南章法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梁某國，農民。因本案于2014年11月11日被刑事拘留，同年12月19日被逮捕。現羈押于廣南縣看守所。

辯護人農春光，云南君山律師事務所律師。

云南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人民檢察院指控原審被告人王某碧、梁某國犯故意傷害罪、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季某甲、季某乙提起附帶民事訴訟一案，于2015年11月24日作出（2015）文中刑初字第103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宣判后，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服判，原審被告人王某碧、梁某國不服，分別提出上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經過閱卷，訊問上訴人王某碧、梁某國，聽取王某碧、梁某國的上訴意見及辯護人的意見，認為本案事實清楚，決定不開庭審理。現已審理終結。

原判認定，2014年11月10日21時許，被告人王某碧、梁某國乘坐季某乙駕駛的出租車到達廣南縣老車站時，雙方因車費問題發生爭執，梁某國用手打了季某乙頭部一下后與王某碧下車。季某乙看見王某碧、梁某國穿過馬路進入廣南縣財產保險公司職工宿舍，便電話聯系其兄季某甲告知被打一事。季某甲遂邀約在夜客酒吧一起玩耍的季某丙、李明聰來到廣南縣財產保險公司職工宿舍樓下，恰好遇到下樓買煙的梁某國、王某碧，雙方發生打斗。其間，梁某國用刀刺傷季某丙，王某碧用刀刺傷季某乙、季某甲后又刺中季某丙右腹部一刀，季某丙經送醫院搶救無效于當晚死亡。經鑒定，季某丙系急性大失血死亡，季某甲的傷情為重傷二級，季某乙的傷情為輕微傷。被害人季某甲先后入院治療三次，住院時間共計48天，支付醫療費用共計人民幣14344.72元；被害人季某乙支付醫療費用人民幣394.18元。

原判根據上述事實和相關證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條、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第一款，《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一百一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九十九條第一款及《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二款之規定，認定被告人王某碧犯故意傷害罪，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認定被告人梁某國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判令被告人王某碧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經濟損失人民幣15000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甲經濟損失人民幣13000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乙經濟損失人民幣200元；由被告人梁某國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經濟損失人民幣10000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甲經濟損失人民幣7000元；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乙經濟損失人民幣100元；二被告人負連帶賠償責任。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季某甲、季某乙的其他訴訟請求。公安機關扣押的黑色的折疊刀一把、無刀葉的刀柄一把、刀葉三片，依法沒收。

宣判后，王某碧上訴稱本案系出租車司機季某乙與梁某國因車費發生爭執，事后季某乙邀約季某甲、李明聰、季某丙前來報復，對其量刑過重。其辯護人辯稱，王某碧在遭到不法侵害時持刀自衛，系防衛過當且認定王某碧刺中季某丙右腹部的證據不足。梁某國上訴稱本案系其與出租車司機季某乙因租車費用發生爭執時打了季某乙一拳，事后季某乙邀約季某甲、李明聰、季某丙跟蹤、圍毆其和王某碧，被害方存在嚴重過錯，請求從輕處罰。其辯護人辯稱，梁某國及王某碧被多人圍毆，梁某國是被打倒在地的情況下才被迫使用隨身攜帶的小刀進行防衛。

經審理查明，2014年11月10日21時許，上訴人梁某國與出租車司機季某乙因租車費用發生爭執，梁某國用手打了季某乙頭部一下后與王某碧在廣南縣老車站下車進入廣南縣財產保險公司職工宿舍。季某乙隨即邀約季某甲、季某丙、李明聰來到保險公司宿舍對下樓買煙的梁某國、王某碧拳打腳踢。梁某國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刺傷季某丙，王某碧用隨身攜帶的折疊刀刺傷季某乙、季某甲后又刺中季某丙右腹部一刀。季某丙因搶救無效死亡，季某甲的傷情為重傷二級，季某乙的傷情為輕微傷。

上述事實清楚。有報案材料、抓獲經過、現場勘查筆錄及照片、提取痕跡物證登記表、現場辨認筆錄及照片、作案工具的辨認筆錄及照片、扣押筆錄及扣押清單、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及照片、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意見書、生物物證／遺傳關系鑒定書等證據在卷證實。季某乙、季某甲、李明聰證實，季某乙被梁某國打后打電話給季某甲，季某甲就邀約季某丙和李明聰趕到現場對梁某國、王某碧拳打腳踢。梁某國、王某碧對案件起因、作案經過的供述與被害方的證言相印證并對公安機關提取的作案工具予以確認。上訴人王某碧供述刺殺部位與季某丙尸檢報告、季某甲、季某乙的法醫學人體損傷程度鑒定意見書吻合，并有監控視頻相印證，其使用的刀上亦檢出季某丙、李明聰的血跡。本案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

本院認為，上訴人王某碧、梁某國無視國家法律，因瑣事持刀故意傷害他人，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依法懲處。在共同犯罪中，王某碧持刀刺中被害人季某丙的右腹部，是致季某丙死亡的主要原因，并致季某甲重傷、季某乙輕微傷，系主犯，梁某國持刀刺中被害人季某丙，系從犯。均應依法懲處。經查，梁某國與季某乙因租車費用發生爭執時出手打了季某乙頭部一下，季某乙隨即邀約季某甲、季某丙、李明聰來到保險公司宿舍對下樓買煙的梁某國、王某碧拳打腳踢，王某碧、梁某國便用隨身攜帶的刀具與季某乙、季某甲、季某丙、李明聰對打。原審根據本案的起因、雙方的過錯、案件性質、情節和對于社會的危害程度，所作判決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王某碧上訴提出量刑過重，本院予以駁回。王某碧的辯護人提出認定王某碧刺中季某丙右腹部的證據不足的辯護意見與在案證據不符，本院不予采納。梁某國提出被害方存在嚴重過錯的上訴理由，本院予以駁回。二上訴人的辯護人均辯稱二上訴人是被多人圍毆的情況下才被迫使用隨身攜帶的小刀進行防衛，系防衛過當，本院不予采納。鑒于二審期間，上訴人王某碧賠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人民幣14萬元，賠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甲、季某乙人民幣1萬元，上訴人梁某國賠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人民幣2萬元，賠償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某甲、季某乙人民幣1萬元，原審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季榮富、陳麗萍、萬玉貞、季某甲、季某乙出具諒解書，申請撤回對二上訴人的刑事附帶民事訴訟，并請求法院對二上訴人從輕或減輕處罰。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一、二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七條的規定，判決如下：

一、維持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2015）文中刑初字第103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的第五項對被告人王某碧、梁某國使用的作案工具予以沒收部分。

二、撤銷文山壯族苗族自治州中級人民法院（2015）文中刑初字第103號刑事附帶民事判決的第一、二、三、四項對被告人王某碧、梁某國的刑事附帶民事判決。

三、上訴人（原審被告人）王某碧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1月11日起至2029年11月10日止）。

四、上訴人（原審被告人）梁某國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1月11日起至2024年11月10日止）。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楊海波

審　判　員　　慶　文

代理審判員　　程　蕊

二〇一六年四月十八日

書　記　員　　陸發海

故意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