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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蕪湖市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4）蕪中民四初字第00091號
原告:錢某鵬。
委托代理人：陳德龍，安徽天行劍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上海**生態科技有限公司,住所地上海市楊浦區國和路**號金宏商務大廈*樓。
法定代表人：楊某平,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楊某華，該公司員工。
被告:寧波市**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住所地浙江省寧波市科技園區清水橋路**號。
法定代表人：王某達，該公司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黃立羊，浙江紅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陳璐，浙江紅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蕪湖花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住所地安徽省蕪湖市鳩江區沈巷鎮安徽省江北產業集中區管委會*樓**室。
法定代表人：王某,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黃立羊，浙江紅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陳璐，浙江紅邦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安徽省江北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住所地安徽省蕪湖市鳩江區沈巷鎮。
法定代表人：黃某龍,該公司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奚瑋，安徽國倫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戴林，安徽國倫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錢某鵬訴被告上海**生態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上海**公司”）、寧波市**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園林建設公司”）、蕪湖花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園林建設公司”）、安徽省江北開發有限責任公司（以下簡稱“**開發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本院2014年8月19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4年10月29日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原告錢某鵬及其委托代理人陳德龍，被告上海**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楊某華，被告**園林建設公司及**園林建設公司的委托代理人黃立羊、陳璐，**開發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戴林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錢某鵬訴稱：上海**公司掛靠**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同**開發公司簽訂了關于建設安徽省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車庫工程的《建筑施工合同》。上海**公司將該工程轉包給錢某鵬施工，錢某鵬是實際施工人。工程建設接近完工時，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與**開發公司因為工程款問題產生矛盾后達成協議，約定由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退出施工現場。2013年11月7日，上海**公司通知錢某鵬停工。2014年5月12日，上海**公司通知錢某鵬自行退場，并就有關工程量核算達成《協議書》。根據該協議約定，上海**公司應當在兩個月內就工程量進行審計，否則按照錢某鵬115萬元報價確定工程量增加部分，現上海**公司至今既不審計又不支付工程款。2014年7月9日，在**開發公司的主持下，上海**公司答應支付錢某鵬60萬元工程款，但在**開發公司支付給上海**公司工程款時，上海**公司拒絕支付給錢某鵬。因此，特訴至法院，請求判令：1、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支付錢某鵬建筑施工工程款2549574.4元并支付保證金300000元；2、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自2013年11月7日開始支付錢某鵬同期銀行貸款利息143640元；3、**開發公司在未支付工程款范圍內承擔責任。
**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共同答辯稱：1、我方在本案中的主體是不適格的，因為**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沒有和錢某鵬簽訂任何合同，現在這個工程也沒有驗收合格，錢某鵬現在向我方主張工程款是不恰當的。2、錢某鵬主張的工程款的金額我們也有異議，現在審計結算沒有完成，錢某鵬也沒有提供完整的工程資料來證明其工程量。3、關于保證金問題，我們到現在沒有收到保證金的款項。4、**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無需向錢某鵬支付工程款，付款條件還未成就，所以不存在逾期付款問題，當然更沒有逾期付款利息問題。綜上，對于錢某鵬主張的工程款，付款條件沒有達到，整個工程的發包方對于工程的驗收和結算均沒有完成。
上海**公司的答辯意見與**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的答辯意見一致。
**開發公司答辯稱：1、我方與**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簽訂合同建立了法律關系，與錢某鵬以及上海**公司沒有任何法律關系。2、我方在本案中不存在任何未付工程款或者欠付工程款的事實。
錢某鵬為證明其訴訟主張，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證據：
證據一，身份證復印件，證明原告訴訟主體資格。
證據二，車庫施工內包協議書復印件，證明錢某鵬與上海**公司簽訂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車庫施工合同的事實。
證據三，施工合同復印件，證明**園林建設公司與**開發公司簽訂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施工合同的事實，該施工合同包括錢某鵬施工的車庫。
證據四，協議書復印件，證明錢某鵬與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關于退場以及工程量認定達成協議的事實，協議書發包方是上海**公司，同時有**園林建設公司員工作為擔保方的簽字確認。該協議約定在60個工作日內上海**公司對工程量進行審核，工程款的給付是在工程量確定后一個月內付90%，然后再在一個月后付5%，所以應該在2013年8月12日前付90%。
證據五，保證金收條，證明上海**公司收到錢某鵬保證金30萬元的事實。
證據六、停工通知，證明停工時間是2013年11月7日。
證據七、錢某鵬在申請工程款的過程中，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都簽名的手續，證明本案錢某鵬是實際施工人，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都給付過部分工程款。
**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對上述證據共同質證認為：1、對證據一的真實性沒有異議，證明目的有異議。證據一只能證明原告有公民身份。2、對證據二有異議，錢某鵬提交的合同和上海**公司提交的合同內容不一致。3、對證據三沒有異議。4、對證據四的真實性沒有異議，證明目的有異議。不存在**園林建設公司的工作人員作為擔保人簽字，只是現場負責人與錢某鵬達成退場協議簽字的。5、對證據五有異議，我方沒有收到任何保證金。6、對證據六無異議。7、對證據七有異議，我方不可能直接付工程款給錢某鵬，事后我們開協調會議的時候才知道錢某鵬的存在。上海**公司支付過款項，后期是**開發公司代付。
**開發公司對上述證據質證認為：1、對證據一沒有異議。2、對證據二、四、五、六的真實性無法確定。3、對證據三沒有異議。7、對證據七的真實性無法確認，上面也沒有我方的簽字。盡管錢某鵬與**開發公司沒有合同關系，但是我公司后面調查核實，錢某鵬確實是實際施工人，但是對于工程量的多少和工程款的多少有待核實。
上海**公司的質證意見與**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的質證意見一致。
上海**公司為證明其答辯主張，向本院提交了三組證據：
證據一，7月9日的會議紀要，針對錢某鵬提供的5月12日簽訂的《協議書》，證明錢某鵬沒有在60天內將證明工程量的相關資料提交給上海**公司。
證據二，兩個班子的結算單，有錢某鵬簽字確認，證明雙方當時約定，要把資料提交齊全才付工程款。增量、漏項部分在合同中沒有，現在業主也沒有給我公司，現在我公司和業主也沒有結算增量和漏項部分。業主給的初稿也出來了，因為沒有錢某鵬報的資料，所以初稿中也沒有。
證據三，承包合同，證明該合同與錢某鵬提供的合同在格式、內容上均不一致。
錢某鵬對上述證據質證認為：我們在2014年的3月4日就交過資料了，后來又交過一次，江北產業區的陳甲不收。2013年7月30日至2013年8月1日付了一次工程款，當天晚上上海**公司的代理人把錢拿出來，付了一次款。關于工程審計這塊所有資料已經提交了，管委會主持調解也是說把錢給錢某鵬，但是上海**公司在拿到錢之后拒絕支付。所以這份會議記錄，只是說在給錢時要完善一些手續。雖然兩個合同版本不一樣，但是錢某鵬是實際施工人，稅這塊也已經按一半算過了，其他的都沒有什么異議了。
**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對上述證據共同質證認為：1、會議紀要真實且內容明確，無異議。2、對證據二的真實性沒有異議，對金額也沒有異議。結算清單對增量等明確約定按業主最終審計為準，因為業主方不定下來，我們也不可能跟業主方結算。3、對證據三沒有異議。
**開發公司對上述證據質證認為：1、對會議紀要認可，這個也是我方要求其他當事人開會對問題進行處理。2、無法確認相關材料的真實性。雙方應該在10月31日前完成審計。
**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為證明其答辯主張，向本院提交了一份公司承包經營合同，證明**園林建設公司不應該作為本案的當事人，即使承擔責任也是**園林建設公司全責承擔。
錢某鵬質證認為：**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都是承建方，蕪湖市當時為了將稅收和相關費用留在蕪湖，所以**園林建設公司設立了**園林建設公司這個子公司。兩公司在主體和承擔權利義務上應該是一致的，**園林建設公司不能只收取工程款不承擔義務。從這份合同中可以明顯看出上海**公司掛靠**園林建設公司。
上海**公司質證認為：我公司是用**園林建設公司的資質招標的。該合同是真實的，上面有我公司楊總的簽字。
**開發公司質證認為：在我公司后期調查中也發現上海**公司掛靠**園林建設公司。
**開發公司為證明其答辯主張，向本院提交如下證據：
證據1，營業執照、組織機構代碼證、法定代表人身份證明書，證明**開發公司的主體資格。
證據2，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關于解除《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工程施工合同》協議、工程款申請表，證明：1、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工程由**開發公司按照招投標程序發包給**園林建設公司承包施工的事實；2、2014年4月4日，**開發公司與**園林建設公司已經結算完畢，不存在欠付工程款的事實。
錢某鵬質證認為：1、對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沒有異議，當時是**園林建設公司投標，為了將稅費給蕪湖市，成立了子公司**園林建設公司，但是**園林建設公司沒有資質，實際由**園林建設公司履行。2、對“關于解除《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工程施工合同》協議”的真實性沒有異議，也就是因為**園林建設公司違約，導致錢某鵬無法繼續施工。3、工程款申請表與事實不符合，這個只是暫定價，8月1日**開發公司主持調解，要求上海**公司繼續給付工程款給錢某鵬，**開發公司仍欠工程款是事實。
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均質證認為：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載明的工程數額與實際的工程款數額有誤差，需要核實；對其他證據沒有異議。
本院對原被告雙方當事人提交的證據認證意見如下：
1、對錢某鵬提交的證據一、三、四、六的真實性，因**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及上海**公司均無異議，本院予以確認。
2、對錢某鵬提交的證據二的真實性予以確認，該車庫施工內包協議書加蓋有上海**公司涉案工程項目部印章，協議書關于工程內容、開竣工時間、合同價款等主要內容與上海**公司提交的承包合同內容一致。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不認可該協議書的真實性，并未提出充分證據予以反駁。
3、對錢某鵬提交的證據五的真實性及證明目的予以確認。雖然出具30萬元保證金收條的人為楊某，但上海**公司在庭審中認可楊某系上海**公司涉案工程項目部的出納，并認可保證金支付給了項目部，故應將楊某接收保證金的行為視為履行職務行為。
4、對錢某鵬提交的證據七關于其為實際施工人的證明目的予以確認，因上海**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均不否認錢某鵬的實際施工人身份。
5、對上海**公司提交的證據一、二、三的真實性予以確認。錢某鵬、**園林建設公司對該三份證據的真實性均未持異議。
6、對**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提交的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的真實性予以確認。錢某鵬、上海**公司對該合同的真實性均未持異議。
7、對**開發公司提交的證據一、二的真實性予以確認。雖然錢某鵬認為工程款申請表與事實不符合，其并未提交充分證據予以反駁。
經審理查明：2012年10月20日，發包人**開發公司與承包人**園林建設公司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由**園林建設公司承建位于蕪湖市鳩江區沈巷鎮的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工程，工程內容包括公園土建（衛生間、地下車庫、會所）等，合同工期自2012年10月31日至2013年10月31日，合同價款156362532.66元。**園林建設公司亦在該合同承包人欄加蓋公司印章。2013年1月28日，**園林建設公司與上海**公司簽訂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約定將**園林建設公司的公司經營權自2012年10月10日起至2014年10月9日止期間內無償承包給上海**公司。2012年12月15日，錢某鵬與天門山公園工程項目部簽訂車庫施工內包協議書，協議書加蓋有上海**公司天門山公園工程項目部的印章，約定由錢某鵬承建1#車庫，工期自2012年12月15日至2013年6月18日，合同總價8514002元。2013年1月15日，錢某鵬與上海**公司簽訂車庫工程施工承包合同（1#地下車庫），承包合同加蓋有上海**公司天門山公園工程項目部的印章，約定由錢某鵬承建1#車庫，工期自2012年12月15日至2013年6月18日，合同總價8514002元，履約保證金30萬元。2012年12月12日，錢某鵬支付30萬元保證金給上海**公司涉案工程項目部，項目部出納楊某出具收條。2013年11月7日，涉案工程項目監理機構蕪湖市正泰工程建設監理（咨詢）有限責任公司致函**園林建設公司，要求暫停工程建設。2014年4月4日，**開發公司與**園林建設公司簽訂關于解除《江北產業集中區天門山公園工程施工合同》協議，約定雙方自愿解除于2012年10月20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并對已完工工程量、工程價款的確認作出約定，同時對現場交接和資料交接也作出了約定。2014年5月12日，錢某鵬與上海**公司簽訂《協議書》，就錢某鵬承建1#車庫工程已完工工程量、工程款結算達成協議。該協議約定：截止協議簽訂之日錢某鵬上報已完成工程量（合同清單內工程量），合同價款人民幣8514002元；合同清單內完成工程量6692972.4元，清單內漏項及超量部分工程量暫估價為1150000元（最終以實際結算為準），若在60個工作日內沒有完成審核工作按錢某鵬所報價款為準；上海**公司對錢某鵬上報的工程量及工程價款在協議簽訂之日起60個工作日內予以審核結束，如不能在規定時限內審核完成，視為錢某鵬所報工程量已達到上海**公司的認可，須按錢某鵬所報清單內漏項及超量部分工程量1150000元在審計一個月內支付90%，余款在審計一個月內再支付5%；合同清單內已完成工程量6692972.4元在審核結束后一個月內付至95%，剩余5%留作質保金在合同質保期滿后15個工作日內付清；協議簽訂后錢某鵬必須在2014年5月12日自行退場。其后，上海**公司未按約完成工程量及工程價款的審計，也未支付錢某鵬工程款。錢某鵬遂訴至本院，請求判如所請。
另查明：**園林建設公司系**園林建設公司設立的全資子公司。**園林建設公司與**開發公司經商定，共同委托上海滬港建設咨詢有限公司對涉案天門山公園工程總造價進行審計，截至庭審前，各方當事人未向本院提交最終審計報告。
本院認為，結合訴辯雙方的意見及庭審查明的事實，本案的爭議焦點為：一、涉案工程款支付義務主體；二、付款條件是否成就及待支付工程款和逾期付款利息數額；三、保證金返還義務主體。對此，分述如下：
一、關于涉案工程款支付義務主體的認定。
發包方**開發公司通過招投標程序將涉案天門山公園工程發包給有資質的**園林建設公司承建，并與其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該合同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應屬有效合同。該合同承包人處同時加蓋有**園林建設公司和**園林建設公司的印章，而**園林建設公司系**園林建設公司的全資子公司，其于合同承包人處加蓋印章的行為，應視其為涉案合同相對方之一，并有權代表**園林建設公司對外從事有關涉案工程建設的相關事務。**園林建設公司作為涉案天門山公園工程的總承包人，同時也以**園林建設公司的名義承建涉案工程。**園林建設公司以自己的名義與上海**公司簽訂公司承包經營合同，約定合同期限內由上海**公司無償獲得**園林建設公司的公司經營權，其實質是**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將涉案工程轉包給上海**公司承建的行為，該承包經營合同應屬無效合同。上海**公司又以自己的名義將其中的1#車庫工程分包給沒有資質的錢某鵬實際施工，因此錢某鵬與上海**公司簽訂的車庫工程施工承包合同、車庫內包施工協議書，均因違反法律規定而無效。合同無效后，因該合同取得的財產，應當予以返還。據此，上海**公司應當對錢某鵬實際施工已完工的工程量折價補償，支付相應的工程價款。**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作為涉案工程的總承包人違法轉包全部工程給上海**公司，應當承擔連帶付款責任。**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以其并非錢某鵬1#車庫工程施工協議的當事人為由抗辯其不應承擔付款責任，無事實與法律依據，本院對該抗辯主張不予采納。**開發公司作為發包人，與承包人**園林建設公司協商一致解除承包合同，并就已完工工程量及價款協議確認，實際接收了已完工工程，又將未完工部分交由案外人再行施工，應視為**開發公司認可已完工工程質量。因天門山公園建設工程的最終審計報告尚未完成，**開發公司無充分證據證明其已足額支付**園林建設公司工程款，故錢某鵬要求**開發公司在欠付**園林建設公司涉案天門山公園工程價款范圍內對錢某鵬承擔連帶付款責任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應予支持。
二、關于付款條件是否成就及待支付工程款及逾期付款利息數額的確定。
錢某鵬與上海**公司就1#車庫工程已完工工程量及工程款結算達成協議，系對己方權利的自由處分，該協議不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應屬有效合同。雙方在協議中約定錢某鵬上報的合同清單內已完成工程量為6692972.4元，清單內漏項及超量部分工程量暫估價為1150000元；協議限定上海**公司自協議簽訂之日起60個工作日內完成對上述報價的審核，逾期不審核視為對錢某鵬上報的工程量及價款予以認可，須按錢某鵬所報清單內漏項及超量部分工程量1150000元在審計一個月內支付90%，余款在審計一個月內再支付5%；合同清單內已完成工程量6692972.4元在審核結束后一個月內付至95%，剩余5%留作質保金在合同質保期滿后15個工作日內付清。該協議的簽訂日期為2014年5月12日，上海**公司至今未能完成案涉工程造價審核，按約應視為其已認可錢某鵬上報的工程量及價款。故上海**公司應支付錢某鵬工程款的數額至遲應于2014年7月12日前被確認，且錢某鵬已按2014年7月9日天門山公園項目部協調會議紀要的要求將施工資料移交給江北產業集中區，故上海**公司按約支付錢某鵬工程款的條件已經成就，其應于2014年8月12日前付至總價款的95%，剩余5%留作質保金在合同質保期滿后15個工作日內付清。結合上海**公司提交的證據二結算單內容可知，上海**公司尚欠錢某鵬合同及合同清單內工程量價款1399574元，合同清單內漏項及超量部分在雙方簽訂的協議書中確定為1150000元，以上兩項合計2549574元。關于逾期付款利息，因各方當事人對相應利率未做約定，本院酌定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以2549574元為基數，從2014年8月13日計算至本判決確定給付之日止）。
三、關于保證金返還的義務主體。
錢某鵬提交的30萬元保證金收條，雖然出具收條的人為楊某，但上海**公司在庭審中認可楊某系上海**公司涉案工程項目部的出納，并認可保證金支付給了項目部，故應將楊某接收保證金的行為視為履行職務行為，該項目部收到錢某鵬繳納的保證金30萬元，應由上海**公司應承擔返還責任。**園林建設公司、**園林建設公司、**開發公司均未實際收取錢某鵬保證金，故不承擔相應的返還責任。
綜上，原告錢某鵬的訴訟請求成立，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八條、第二百七十二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十六條第一款、第二十六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上海**生態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支付原告錢某鵬工程款2549574元及逾期付款利息（以2549574元為基數，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算，從2014年8月13日計算至本判決確定給付之日止）；被告寧波市**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蕪湖花園園林建設有限公司對上述款項承擔連帶給付責任；被告安徽省江北開發有限責任公司在其欠付**園林建設公司工程價款范圍內對上述款項承擔連帶給付責任。
二、被告上海**生態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返還原告錢某鵬保證金300000元。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30827元，保全費5000元，由被告上海**生態科技有限公司負擔。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遞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出副本，上訴于安徽省高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汪 智
審 判 員 周宏斌
人民陪審員 鄧道保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三十日
書 記 員 王文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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