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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省曹縣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2）曹民初字第1951號
原告：李某路，男，19**年**月**日出生，漢族，農民。
委托代理人：柴金民，山東德強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某縣某某鎮人民政府。
法定代表人：祝某琨，鎮長。
委托代理人：鄭某林，該鎮經委主任。
委托代理人：高某愛，男，19**年**月**日出生。
被告：濟南某集團總公司。
法定代表人：劉某佳，總經理。
委托代理人：劉某龍，該公司法規處職員。
委托代理人：陳海濤，山東康橋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山東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
法定代表人：孫某恩，董事長。
委托代理人：李某剛，該公司職員。
委托代理人：王同剛，山東德衡（濟南）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告李某路訴被告某縣某某鎮人民政府（以下簡稱某某鎮政府）、濟南某集團總公司（以下簡稱濟南某公司）、山東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一案，被告濟南某公司在答辯期限內提出管轄權異議，本院于2013年1月11日作出（2012）曹民初字第1951-2號民事裁定：駁回濟南某公司對本案管轄權提出的異議申請。濟南某公司不服，向菏澤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菏澤市中級人民法院于2013年4月18日作出（2013）菏民轄終字第27號民事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裁定。2013年5月9日，本院作出（2012）曹民初字第1951-6號民事裁定：本案轉為普通程序審理，由審判員項本升擔任審判長，與審判員付建立、人民陪審員李香勛組成合議庭。因本案原來所列被告山東曹縣建設工程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某建設公司）已于2011年5月18日被依法注銷，主體資格已不存在，應原告變更被告申請，本院依法追加變更作出撤銷決定的某某鎮政府為共同被告參加訴訟。2013年5月17日上午9時在本院第一審判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委托代理人柴金民，被告某某鎮政府之委托代理人鄭某林，被告濟南某公司之委托代理人陳海濤、劉某龍，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之委托代理人王同剛、李某剛到庭參加了訴訟。因濟南某公司、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當庭提出因某某鎮政府參加訴訟，使案情發生了重大變化，要求新的為期一個月的舉證期限，本院當庭決定于2013年6月18日上午9時繼續開庭審理。第二次庭審如期在本院第一審判庭舉行，原告委托代理人柴金民，被告某某鎮政府之委托代理人鄭某林、高某愛，被告濟南某公司之委托代理人陳海濤、劉某龍，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之委托代理人王同剛、李某剛到庭參加了訴訟。為查明案件事實需要，本院依法向濟南市建筑工程質量監督站調取了案涉工程竣工驗收報告，向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調取案涉工程實際交付使用的證明后，于2013年8月8日上午9時第三次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原告委托代理人柴金民，被告某某鎮政府之委托代理人鄭某林、高某愛，被告濟南某公司之委托代理人陳海濤、劉某龍，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之委托代理人王同剛到庭參加了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告訴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將其開發的案涉工程發包給濟南某公司后，濟南某公司又將之轉包給某建設公司，某建設公司再將之轉包給原告實際施工。原告依約完成工程交付使用后，尚欠工程款198998.21元至今未予支付，訴請依法判令某某鎮政府、濟南某公司支付該款及自2012年9月13日的銀行同期貸款利息，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在欠付工程款范圍內向原告承擔付款責任。
原告為其訴求，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材料有：1、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擬證明黃金公司作為工程建設方將本案的涉案工程承包給濟南某公司；2、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擬證明濟南某公司又將涉案工程分包給了某建設公司；3、某建設公司與原告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證明某建設公司又將涉案11號樓、12號樓工程分包給原告施工。4、案涉11號樓、12號樓結算審查報告，擬證明兩樓工程結算審查造價；5、原告與某建設公司之間的結算單，擬證明原告尚應得工程款1989998.21元；6、案涉11號樓、12號樓出庫明細單，擬證明該工程施工過程中甲方供應材料數額；7、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出具的付款對賬單，擬證明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截止2012年9月19日就案涉工程通過銀行給濟南某公司的轉賬及付現金額；8、山東省蓬萊市人民法院（2008）蓬登民初字第246號民事制裁決定書，擬證明濟南某公司違法轉包案涉工程，其違法所得應予收繳。
經質證，被告某某鎮政府對原告提交的上述證據材料均不持異議；被告濟南某公司、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對原告提交的上述1、2、3、4、7、8號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均未否認。濟南某公司另提出1號合同與原告無關；2號合同約定有仲裁條款，亦約定有不得轉包及再承包條款，某建設公司亦未提出結算和工程資料；3號合同不清楚，依法應確認對濟南某公司無效；4號結算審查報告與原告無關；7號系復印件，且未經濟南某公司確認，不能單獨作為定案依據；8號不能說明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存在轉包關系；認為5號結算單系偽造，因某建設公司已于2011年5月18日被注銷；認為6號出庫明細單真實性無法確認，加蓋印章的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與濟南某公司沒有關系，且未加蓋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的印章，李某路的簽字也是先蓋章后簽字。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另提出1號合同是其與濟南某公司簽訂，將案涉工程發包給濟南某公司，根據該合同約定的結算方式及結算報告，對案涉工程總欠款尚未到付款期限；2、3號合同真實性無法認定，對該合同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不知情；4號結算審查報告顯示報審值過高，應按照審減值承擔相應的審計費，該部分審計費由黃金公司在應付款中代扣；7號對賬單不能證明原告的訴訟請求；8號與己無關，不發表意見；認為5號結算單質證意見同濟南某公司；6號出庫明細單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未蓋章，真實性無法認定，不能證明與本案有關聯性。
被告某某鎮政府辯稱：因濟南某公司錢付不到位，所以沒給原告結算到位。對于這個事鎮政府沒有過錯，不應承擔責任。某某鎮政府未為其辯解提交相關證據材料。
被告濟南某公司辯稱：因與某建設公司合同約定仲裁條款，已排除司法管轄；某建設公司已被注銷，其債權債務已清理完畢，某某鎮政府不是適格被告；濟南某公司與原告沒有合同關系，也不欠某建設公司工程款；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尚欠濟南某公司工程款3667248.64元；原告起訴已超過訴訟時效。綜上，原告訴請沒有事實依據，應駁回原告起訴，由某某鎮政府進行清算清償。
被告濟南某公司為其辯解，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材料有：1、濟南市歷下區人民法院（2012）歷商初字第1744號民事判決書，擬證明某建設公司已注銷；2、非公司法人注銷登記情況資料，擬證明某建設公司已于2011年5月18日被注銷；3、某某鎮政府關于某建設公司清理債務的證明，擬證明某建設公司債權債務已清理完畢；4、某某鎮政古政發（2011）35號文件，擬證明某建設公司已由某某鎮政府決定注銷。
經質證，原告及被告某某鎮政府、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對濟南某公司提交的上述1、2、3、4號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均未否認。原告另提出1號判決書尚無證據證明已發生法律效力；3號決定和4號證明均系復印件，不能單獨作為定案依據。某某鎮政府另提出對1號判決書不清楚。
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辯稱：某建設公司已被注銷，其債權債務已清理完畢，某某鎮政府不是適格被告；如原告所訴轉包屬實，則濟南某公司屬非法轉包，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保留追究濟南某公司違約責任的權利；即使原告訴訟請求能夠成立，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欠付濟南某公司結帳款僅為1917838.72元，且均未到付款期限；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不應承擔責任，請求駁回原告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訴求。
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為其辯解，向本院提交的證據材料有：1、11號樓所需門窗定作合同、發票、證明，擬證明案涉11號樓門窗外包應付款為118519.20元；2、淄博某家具中心證明，擬證明案涉11號樓不銹鋼護欄外包應付款為58453元；3、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審計費計算表，擬證明案涉11號樓、12號樓審計費分別為91158.51元和11982.57元；4、濟南某某混凝土有限公司證明，擬證明案涉11號樓、12號樓工程用料結算總值為377373元，該公司已提起訴訟；5、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情況說明，擬證明案涉工程交付使用，多處出現質量問題，村委會向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反映，也曾要求濟南某公司維修未果，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安排第三方進行了維修；6、維修通知書及郵寄送達證明，擬證明曾因案涉12號質量問題要求濟南某公司維修而未予維修；7、荊山安置閣樓維修施工合同及結算書，擬證明案涉11號樓閣樓維修費用為41544.14元；8、荊山安置閣樓防水維修協議及結算書，擬證明案涉11號樓閣樓防水維修費用為3950元；9、荊山新居住宅小區屋面修繕施工合同協議書及明細表、結算審核報告，擬證明案涉11號樓屋面修繕費用為347780.09元；10、荊山小區辦公樓修繕工程施工協議及結算審核報告，擬證明案涉12號樓修繕費用為597632.25元；
經質證，原告對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上述1、3、4、5、6、7、8、9、10號證據材料真實性均未否認，同時提出1號中發票是開給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與案涉工程無關；3號審計費計算表并未顯示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已實際支付了該審計費用；4號顯示相關當事人已通過訴訟途徑解決爭議，與本案無關；5號說明無法核實其真實性，僅能說明該工程可能出現了一些質量問題，并不能證明黃金公司已履行了維修通知義務，不能作為黃金公司委托第三方進行施工并扣除相關維修款項的依據；6號郵寄送達證明不是向直接原告發送，濟南某公司也未通知某建設公司或某某鎮政府或原告，從其中維通知書的內容來看，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僅通知了12號辦公樓存在的問題，其僅是履行了一次的通知義務，不能扣除其他未履行通知義務支付的維修費用；7、8、9、10號由第三方維修款項目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未就維修事宜履行先行通知義務，所有的款項均不應由原告承擔；原告認為2號不真實，亦與案涉工程無關。被告某某鎮政府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上述1、2、3、5、6、7、8、9、10號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均未否認，同時提出3號審計費用根據誰委托誰付款的原則，應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付款，與鎮政府無關；7、8、9、10號因未通知過某建設公司或鎮政府，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委托第三方維修所發生的費用與本案無關；某某鎮政府認為4號不真實；認為某建設公司與濟南某公司簽訂的合同及濟南某公司與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簽訂的合同均未約定建設單位供應材料名稱及數量，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無權供材。被告濟南某公司對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上述5號和6號中的郵件詳情單、郵件查詢回單真實性均未否認，同時提出荊山村委會不是合同參與方，出具的情況說明無效，該說明不是當時的住戶出具的證明，不具有說服力，不能證明質量責任的問題；6號不能證明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履行了通知義務，公司未收到6號中的維修通知書，也無人通知公司過去確認質量問題；濟南某公司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上述其他證據材料均有異議，均不予認可。
本院為查明案件事實，依法調取的證據材料有：1、某建設公司相關工商登記信息，證明某建設公司工商登記檔案情況；2、案涉工程向濟南市建筑工程質量監督站備案的竣工驗收報告，證明案涉工程已經竣工驗收合格；3、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證明，證明案涉工程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已于2007年12月交付，該村于2008年分房入住使用。
經質證，原、被告對本院調取的上述1、2、3號證據材料的真實性均不持異議。原告另提出竣工驗收報告載明的時間不準確，應以實際交付使用時間為準并依合同計算利息。被告濟南某公司另提出通過3號證明可以看出，2012年9月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已將涉案工程交付使用，濟南某公司作為承包單位對涉案工程除主體結構之外質量問題不承擔質保責任，濟南某公司與原告不存在合同關系，原告將濟南某公司所承建的工程內容全部作為自己的施工內容主張權利與事實不符，2、3號不能作為原告或者某建設公司證明自己已完成工程量的證據。被告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另提出根據相關司法解釋規定，工程竣工時間應以竣工報告為準，如沒竣工報告以實際交付時間為準，故案涉工程竣工時間應以竣工驗收報告為準，原告向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主張利息沒有法律依據。
經綜合分析，對原告提交的1、2、3、4、6、7、8號證據材料，三被告均未提交反駁證據材料，予以確認；對原告提交的5號結算單，因曹州公司已被注銷，其加蓋的公章合法性不予確認，但對合同雙方經辦人結算的事實予以確認；對濟南某公司提交的1號判決書真實性和2、3、4號證據材料予以確認；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證據材料，原告及某某鎮政府、濟南某公司均未提交反駁證據材料，予以確認；對本院調取1、2、3號證據材料，各方對其真實性均不持異議，予以確認。
綜合上述證據材料，并結合各方當事人陳述，本院確認如下法律事實：某建設公司前身為安仁集建筑安裝工程公司，1994年8月16日經原菏澤地區城鄉建設委員會批復升格為縣屬集體建筑施工企業，更名為曹縣第六建筑安裝工程公司，法定代表人為張昌勤。1998年3月1日，原曹縣安仁集鄉人民政府任命劉某亮為該公司經理，當月15日曹縣工商行政管轄局核準變更劉某亮為該公司法定代表人。2001年9月12日，曹縣第六建筑安裝工程公司變更注冊資本至670萬元。因鄉鎮行政區劃改革，原曹縣安仁集鄉人民政府和原某縣某某鎮人民政府合并為某某鎮政府，曹縣第六建筑安裝工程公司亦隨之歸口某某鎮政府管理。2004年2月22日，某某鎮政府決定曹縣第六建筑安裝工程公司變更為某建設公司，后曹縣工商行政管理局核準變更了公司名稱。2011年4月10日，某某鎮政府作出關于山東曹州建設工程公司注銷的決定：因工作需要不再保留，決定注銷山東曹州建設工程公司營業執照。同日某某鎮政府向曹縣工商行政管理局出具證明：該企業債權債務已清理完畢。在曹縣工商行政管理局備案的《非公司企業法人注銷登記申請書》中載明：申請注銷登記原因為未注明原因的“其他”，對外投資和債權債務已清理完畢，分支機構已注銷辦理完畢，公章已繳回。2011年5月18日，曹縣工商行政管理局核準注銷了某建設公司。
2005年12月2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甲方發包人與濟南某公司作為乙方承包人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合同約定：一、工程名稱荊山村舊村改造工程10#、11#住宅樓、12#村委會辦公樓；工程地點位于漿水泉風景住宅區內，工程內容包括住宅磚混結構六層，辦公樓框架結構四層，總建筑面積15939平方；資金來源自籌；二、工程承包范圍為圖紙范圍內的全部土建、安裝及裝飾裝修工程；三、合同工期為2005年5月20日至2006年6月30日；四、工程質量標準為合格；五、合同價款不含12#樓暫定10703408.98元；六、組成合同的文件包括本合同協議書、中標通知書、投標書及其附件、本合同專用條款、本合同通用條款、標準規范及有關技術文件、圖紙、工程量清單、工程報價或預算書、雙方有關工程的洽談、變更等書面協議或文件；七、本協議書中有關詞語含義與本合同第二部分《通用條款》中分別賦予它們的定義相同；八、承包人向發包人承諾按照合同約定進行施工、竣工并在質量保修期內承擔工程質量保修責任；九、發包人向承包人承諾按照合同約定的期限和方式支付合同價款及其他應當支付的款項。雙方在合同通用條款中詳細約定了各自的權利義務，其中專用條款第六部分合同價款與支付約定：采用可調價格合同，合同價款按承包人投標書的清單報價、固定綜合單價，工程量按實際工程量＋設計變更＋現場簽證＋工程合同簽訂定后、工程結算前工程造價管理部門公布的有關政策性調整文件為價款調整文件；工程進度款支付為主體三層完付已完工程量的60%，主體封頂完付至已完工程量的60%，以后按每月形象進度70%支付，達到驗收條件后付至總工程價款的70%，竣工驗收通過后付至總工程價款的80%，甲方供材料按上述撥款比例進行扣款，竣工一年內付至結算價的95%，含甲方所有供應材料款，余款作為工程質量保證金，質保期滿后14日內付清，兩年保修期滿返還工程總價款的4%，五年保修期滿返還工程總價款的1%。專用條款第七部分約定了發包人供應材料設備執行通用條款的相關約定；第十部分約定了竣工驗收與結算執行通用條款第32條、第33條，并約定承包人向發包人提供竣工圖、竣工資料原件、復印件各1套。在通用條款第32條竣工驗收內容約定：1、工程具備竣工驗收條件，承包人按國家工程竣工驗收有關規定，向發包人提供完整竣工資料及竣工驗收報告；2、發包人收到竣工驗收報告后28天內組織有關單位驗收，并在驗收后14天內給予認可或提出修改意見，承包人按要求修改并承擔自身原因造成修改的費用；3、發包人收到承包人送交的竣工驗收報告后28天內不組織驗收，或驗收后14天內不提出修改意見，視為竣工驗收報告已被認可；4、工程竣工驗收通過，承包人送交竣工驗收報告的日期為實際竣工日期，工程按發包人要求修改后通過驗收的，實際竣工日期為承包人修改后提請發包人驗收的日期；…8、工程未經竣工驗收或竣工驗收未通過的，發包人不得使用，發包人強行使用時，由此發生的質量問題及其他問題，由發包人承擔責任。通用條款第33條竣工結算內容約定：1、工程竣工驗收報告經發包人認可后28天內，承包人向發包人遞交竣工結算報告及完整結算資料，雙方按照協議書約定的合同價款及專用條款約定的合同價款調整內容進行工程竣工結算；2、發包人收到承包人遞交的竣工結算報告及結算資料后28天內進行核實，給予確認或者提出修改意見，發包人確認竣工結算報告后通知經辦銀行向承包人支付竣工結算價款，承包人收到竣工結算價款后14天內將竣工工程交付發包人；3、發包人收到竣工結算報告及結算資料后28天內無正當理由不支付工程竣工結算價款，從第29天起按承包人同期向銀行貸款利率支付拖欠承包人工程價款的利息，并承擔違約責任…專用條款第十部分約定了違約、索賠和爭議解決方式，其中違約執行通用條款的相關約定，在履行合同過程中發生爭議協商不成時提交濟南仲裁委員會仲裁。第十一部分約定了其他事項，其中工程分包條款約定承包方原則上不允許分包；甲方供應材料按采購的實際價格計算，依照材料部確認的市場價格為準；乙方采購的主要材料在投標價格的基礎上作以調整，其中圓木（包括方撐木、折圓木）按1150元／立方米、紅磚0.24元／塊、石子33元／立方米、黃砂65元／立方米、生石灰120元／立方米；工期要求承包人按約定工期竣工，每拖延1天罰總造價的萬分之二，若拖期超過一個，每拖延一天罰總造價的1‰，拖期2個月，發包人有權終止合同；工程建筑營業稅由發包人代收代繳并在撥付工程款時向承包人轉交納稅證明換取收款收據作為付款憑證；施工現場水電費由發包人代繳，撥付工程款時按實扣除；因工程款拖期拖欠，工期順延，發包人并支付承包人誤工費、設備費及違約金，每拖欠1天罰總造價的萬分之二，若拖期超過一個，每拖延一天罰總造價的1‰…合同附件5房屋建筑工程質量保修書約定：1、保修范圍包括土建工程、屋面防水工程、電氣管線和給排水采暖等工程；2、質量保修期約定為地基基礎和主體結構工程為設計文件規定的合理使用年限，土建工程和裝修工程為一年，電氣管線、給排水管道、設備安裝工程為二年，供熱系統為二個采暖期、供冷期，屋面防水工程、有防水要求的衛生間、房間、和外墻面的防滲漏為五年；3、質量保修責任約定屬于保修責任和內容的項目，承包人應在接到修理通知之日后7天內派人修理，承包人不在約定期限內派人修理，發包人可委托其他人員修理，保修費用從質量保修金內扣除；發生須緊急搶修事故承包人接到事故通知后，應立即到達事故現場搶修，非承包人施工質量引起的事故，搶修費用由發包人承擔；在國家規定的工程合理期限內，承包人確保地基基礎工程和主體結構的質量，因承包人原因致使工程在合理使用期限內造成人身和財產損害的，承包人應承擔損害賠償責任。
2005年12月18日，濟南某公司作為甲方與某建設公司作為乙方簽訂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合同約定：一、工程名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荊山村舊村改造工程10#、11#住宅樓、12#村委會辦公樓；工程地點位于漿水泉風景住宅區內；二、配屬內容以實際發生為準，圖紙范圍以內的基礎工程、墻體工程、柱梁板及其他工程、樓地面工程、屋面工程、門窗工程、一般抹灰及涂刷工程、金屬結構工程、腳手架工程、構筑物及零星工程，耐酸防腐保溫隔熱工程、裝飾工程、安裝工程；三、工期為2005年5月20日至2006年6月30日；四、工程質量標準為合格；五、組成合同的文件包括本合同；本合同履行過程中雙方或授權代表的工程簽證、補充協議、備忘錄等雙方簽署的具有合同性質的文件、一方向另一方簽發的承諾書、保證書等文件；標準、規范及有關技術文件、要求；圖紙；工程報價單或預算書；甲方有關工程質量、文明施工、環境保護、職業健康安全管理、治安管理等方面的管理文件；其他有關文件；六、結算依據：1、建設單位的招標文件及甲方投標書，應交納的各種規費和稅金從工程結算值中扣除，由甲方統收統交；2、乙方按甲方與建設單位調整后清單中的固定綜合單價（含稅金、各種規費、甲方施工按理費及甲方對建設單位的各種優惠）承包甲方中標時設計圖紙范圍內的全部土建、安裝及裝飾裝修等工程內容，工程量按實際工程量＋設計變更＋現場簽證，變更與簽證部分及清單報價以外的工程量取費標準、人工單價同甲方投標書中的取費標準和人工單價，執行2003年、2004年山東發布的相關取費文件規定執行，需雙方認定價格的材料，其質量、價格由建設單位、甲方認可后方可采購，結算時按認定的價格進行結算，雙方結算須加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預結算專用章”后生效；3、乙方向甲方交納施工管理費30萬元；4、施工隊伍管理費、副食基金、人身意外傷害保險費、交易費、印花稅等辦理施工許可證所需費用及環衛、環保、行政執法部門所造成的費用及罰款均由乙方承擔（本工程的招標代理費由甲方承擔）；5、施工用水用電按表計量，雙方共同抄表，費用由乙方負責；6、本合同約定費用之外的費用雙方互不支付…九、工程款按工程形象進度撥款，建設單位撥款后，甲方扣除相應費用，一周內支付乙方，主體三層完支付已完工程量乙方應得的60%，主體封頂完付至已完工程量乙方應得的60%，以后按月實際完成工程量支付乙方應得的70%，工程竣工驗收通過建設單位付款后一周內付至乙方應得的80%，竣工一年內建設單位付款后一周內工程款付至乙方應得的95%停止，余款保修期滿無質量問題后無息付清；十、甲方供材執行甲方與建設單位的約定，甲方供應的材料工程結算用量部分按甲方與建設單位簽訂的工程量清單中的價格向乙方結算，甲方定價材料依照甲方確認的市場價格為準；如果乙方從甲方領取的材料超出工程結算用量，其超出部分結算時在原市場采購價格的基礎上增加20%作為雙方結算價格向乙方轉帳并從其結算中扣除；除甲方供材外，其余由乙方自行負責簽訂書面合同進行采購，同時送交甲方一份備案，乙方與材料供應商、設備租賃商簽訂材料供銷合同時必須約定如發生爭議，由雙方協商解決，協商不成的必須采用提交濟南仲裁委員會仲裁解決的方式；乙方所供應的材料均應保證質量，符合設計要求，經甲方驗收合格后方可使用，否則造成的一切損失由乙方承擔，乙方供應中圓木（包括方撐木、折圓木）按1150元／立方米、紅磚0.24元／塊、石子33元／立方米、黃砂65元／立方米、生石灰120元／立方米…十二、工程保修按國務院第279號令《建設工程質量管理條例》的規定執行，保修金扣留工程總造價的5%，待保修期滿后若無質量問題，甲方無息返還乙方剩余質量保修金；保修期內對屬于乙方責任造成的工程質量問題，乙方在得到甲方通知后24小時內趕到現場，無償予以修復，否則甲方有權選擇其他隊伍進行修復工作，修復費用從保修金內支付，如保修金不足以補償修復所發生的費用，不足的部分甲方有權向乙方追償；十三、違約責任：1、合同生效后，乙方不履行合同或單方終止合同應向甲方承擔工程總價5%的違約金；2、如乙方不能按合同約定的竣工日期或甲方同意順延的工期竣工，每逾期一天承擔工程總價3‰的違約金，并承擔因此給甲方造成的所有損失；3、如乙方不能按合同約定的工程質量標準交工，承擔因此給甲方造成的所有損失；4、乙方若將本工程轉包或再分包，甲方有權終止合同，另行組織施工，所發生的一切費用全部由乙方承擔，在應付給乙方的款項中扣除；5、乙方的違約金或因其違約給甲方造成的損失，甲方有權在工程款中扣除，工程價款不足以抵償的，由乙方另行支付…十五、雙方如發生爭議應協商解決，協商解決不成向濟南市仲裁委員會提出仲裁，發生爭議后，雙方都應繼續履行合同，保持施工的連續，保護好已完工程；十六、其他約定…2、甲乙雙方一切材料、機械設備往來均須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材料專用章，否則甲方不予承認；3、甲乙雙方一切財務往來須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財務專用章，否則甲方不予承認；4、本工程對外發生的一切訴訟、造成的一切損失均由乙方自行承擔，甲方不承擔任何責任；5、雙方各種經濟簽證以及轉帳手續必須由甲方現場項目經理陳學利和預算員張敬鴻、高瑞華共同簽字認可，并加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印章后生效。
2005年12月26日，某建設公司作為甲方與李某路、董福壽作為乙方簽訂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合同約定：一、工程名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荊山村舊村改造工程10#、11#住宅樓、12#村委會辦公樓；工程地點位于漿水泉風景住宅區內；二、該工程的配屬內容、工期、質量標準、合同文件的組成、結算依據、甲乙雙方的權利與義務、安全生產、工程款支付、材料供應、工期與質量管理、工程保修及其他約定均以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于2005年12月18日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為準，參照執行；若有與本合同沖突的內容，則以本合同為準；三、特別約定1、除向濟南某公司交付30萬元的管理費外，乙方另行向甲方交納工程結算總額1%的管理費；2、本合同未盡事宜，可另行簽訂補充協議，補充協議與該合同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四、本合同在履行過程中如發生爭議，雙方協商解決，協商不成，可向山東省曹縣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李某路與曹州公司簽訂分包協議后，即組織人員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的荊山村舊村改造工程11#住宅樓和12#村委會辦公樓進行施工。施工期間因需要加工定作門窗，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和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需方與鄒平縣魯明門窗制造有限公司作為供方于2006年8月1日簽訂加工定作合同，濟南某公司指定項目經理陳學利和原告李某路作為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委托代理人在合同需方欄內簽字。2006年9月14日，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出具證明：漿水泉居住荊山村11#樓門口由鄒平縣魯明門窗制造有限公司按質量要求已全部送貨完畢，按供需合同協議應付總貨款的40%，應付47407.67元，證明羅列了木門和防火門的規格和數量，并記明木門67903.92元，防火門50615.28元，合計118519.20元。證明加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黃金綠苑項目部橢圓形技術資料專用章，李某路和陳學利分別于2006年9月24日和25日簽字確認。2007年12月份案涉11#住宅樓、12#辦公樓由建設單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移交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辦事處荊山村村民委員會，該村民委員會于2008年1月分房入住。使用過程中村民反映存在部分質量問題，即通過村民委員會向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反映，要求及時維修。2009年8月15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甲方發包人與某建設公司作為乙方承包人簽訂《黃金.99荊山安置樓閣樓維修施工合同》，由某建設公司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的荊山安置樓閣樓內所有建筑、裝飾、水電需維修的項目及其他零星項目進行修繕。2010年1月17日荊山小區安置樓閣樓維修結算書顯示上述維修合同總價款為232880.47元，其中11#樓閣樓維修項目費用為41544.14元。2009年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甲方與山東宏恒達防水材料工程有限公司作為乙方簽訂《荊山安置樓閣樓維修協議》，由山東宏恒達防水材料工程有限公司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的荊山安置樓閣樓防水及其他零星項目進行維修。2010年1月18日荊山小區安置樓防水維修結算書顯示上述維修協議總價款為28630元，其中11#樓維修項目費用為3950元。2012年7月20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出維修通知書，內容如下：濟南某公司，貴公司承建的黃金99項目荊山村民安置房12#辦公樓存在漏水、墻體裂縫等質量問題，上述問題均在貴公司保修范圍之內，現要求貴公司在接到本通知之日起3日內到場維修。如貴公司前來維修，需提前通知我方，并在維修完畢后經業主及我方驗收、書面確認；如貴公司逾期不到，我公司將安排第三方予以維修，因此所發生的所有費用，均由貴公司承擔，我公司將在貴公司的質保金中扣除，不足部分，我公司將向貴公司追償。2012年7月21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用特快專遞向濟南某公司郵寄文件，當日由候玉冰簽收。2012年12月6日山東省郵政速遞物流有限公司濟南市分公司出具郵件查詢回單，證實編號為EU298653883CN號郵件已于2012年7月21日妥投。2012年8月20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發包人與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作為承包人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由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的荊山新居住宅小區屋面修繕及竣工驗收、保修等進行施工。2013年1月11日魯新求咨字2012第J485號荊山新居住宅小區屋面修繕工程施工建設工程項目結算審核報告顯示上述維修施工合同審定工程造價為3310482.85元，其中11#樓修繕項目費用為347780.09元。2012年11月15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發包人與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作為承包人簽訂荊山小區辦公樓修繕工程施工協議，由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建設的荊山小區辦公樓進行全面修繕施工。2013年4月18日魯新求咨字2013第J-0145號荊山小區辦公樓修繕施工建設工程項目結算審核報告顯示上述維修施工合同審定工程造價為597632.25元，但該結算審核報告所附竣工結算總價及其單位工程竣工結算匯總表、分部分項工程量清單與計價表、工程量清單綜合單價分析表、工料機匯總表顯示的編制時間均為2012年10月7日。
2012年9月15日，建設單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監理單位山東省黃金工程建設監理中心、設計單位山東同圓設計集團有限公司和施工單位濟南某公司在案涉11號、12號樓的建設工程竣工驗收報告上蓋章確認質量合格。2012年9月19日，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分別作出龍達審發（2012）452、413號建設工程項目結算審核報告。其中452號所附工程結算審核定案表顯示案涉11#樓開工日期為2005年5月20日，竣工日期為2006年6月30日，工程送審值為9894519.99元，結算審定值為7576623.80元，審減值為2317896.19元；413號所附工程造價咨詢核定總表顯示案涉12#樓（開工、竣工日期未填寫）報審工程造價為2401869.04元，審定工程造價為2042124.27元，審減值為359744.77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和濟南某公司均蓋章確認，其中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未填寫確認日期，亦無經辦人、法定代表人或受委托人簽字蓋章；濟南某公司簽署時間為2012年9月10日。2012年11月30日，濟南市建筑工程質量監督站出具的房屋建筑工程竣工驗收備案單，顯示案涉工程備案文件已于2012年11月30日收訖，經審查文件齊全，符合法定程序，該監督站予以竣工驗收備案，其中施工單位的工程竣工報告項目經理由李某路和張存華二人簽字，并加蓋濟南某公司印章。
庭審中，原告提交由李某路簽字并加蓋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材料設備科印章的甲供材出庫明細賬，顯示其中11#樓甲供材料金額為2571141.17元，12#樓甲供材料金額為380251.89元；原告提交的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往來資金一覽表，顯示自2005年9月至2007年9月，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先后通過銀付和轉賬支付濟南某公司工程款9078973.90元；原告提交的山東黃金綠苑房地產開發公司荊山村舊村改造11號住宅樓、12號辦公樓結算清單顯示：1、11號樓審計結算額7576623.80元，12號樓審計結算額2042124.27元，二者合計9618748.07元；2、11號樓扣減甲供材金額2571141.17元，12號樓扣減甲供材380251.89元，二者合計2951393.06元；3、扣稅金6667355.01×3.41%=227356.80元；4、扣減一公司管理費及費用25萬元；5、扣減借支款420萬元；實際工程余款1989998.21元，并注明效益審計費自行承擔。結算清單由原某建設公司法定代表人劉某亮書寫并加蓋應已上繳工商行政管理機關的某建設公司印章，原告李某路在結算清單上簽名、捺印并簽署“以上結算認可”的字樣。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淄博某家具中心提交的證明顯示：黃金綠苑荊山小區11#樓不銹鋼應付款64947元，扣減10%管理費6494元，應付（欠款）58453（伍萬捌仟肆佰伍叁元），證明上加蓋淄博某家具中心印章，無負責人或經辦人簽名蓋章，也未簽署時間和日期；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公司出具的黃金綠苑10、11、12號樓審計費計算表顯示：10號樓報審值9950524.37元，審定值8657146.90元，審減值1293377.47元，審計費（審減值-報審值＊5%）＊5%=39792.56元；11號樓報審值9894519.99元，審定值7576623.80元，審減值2317896.19元，審計費（審減值-報審值＊5%）＊5%=91158.51元；12號樓報審值2401869.04元，審定值2042124.27元，審減值359744.77元，審計費（審減值-報審值＊5%）＊5%=11982.57元；審計費合計142933.64元，備注施工單位繳納部分，該審計費計算表亦無負責人或經辦人簽名蓋章；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證明及附件顯示：該公司與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在荊山村舊村改造工程11#、12#樓中，石子已抵混凝土加工費計142982.35元，該公司與濟南某公司結算總值為377073元，濟南某公司已付款234090.65元，余款抵石子款；該證明另附混凝土結算、付款及起訴狀、發票，其中荊山村舊村改造（一建二）顯示：自2005年11月24日至2007年1月3日共計結算5批次，總計3016.5方，計款377073元；自2006年2月27日至2007年2月10日付款合計287982.35元，其中2007年2月6日以石子折抵付款142982.35元，尚欠89090.65元；所附起訴狀顯示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已就上述欠款以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為被告向濟南市市中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所附2份落款時間為2006年10月26日的發票顯示，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當日為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出具總額為142982.35元的商品砼和砼運費發票各1份。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當庭提出11#樓甲供材總計金額2811764.51元，12#樓甲供材總計金額380251.89元，但未提交相關證據材料。庭審中，濟南某公司提出原告應提供證據證明其所完成的工程量，而不能依據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的約定和濟南某公司與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之間的結算審查報告推斷原告完成的工程造價，本院責令濟南某公司在指定期限內提供該公司自行施工案涉工程方面的證據，濟南某公司沒有提供其就案涉工程實際施工的相關證據材料。庭后，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又郵寄提交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于2013年8月13日出具的證明，擬證明案涉11#樓、12#樓于2012年9月份竣工驗收后交付使用，在村民入住后發現大量質量問題，多次口頭或書面通知維修單位前來維修，施工單位一直不配合維修工作，造成至今仍存在包括屋面滲漏、外墻滲水等諸多質量問題。
本案審理期間，應原告申請，本院依法凍結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存款1989998.21元。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的主要焦點有五個，（一）本案原、被告各方訴訟主體是否適格；（二）案涉三份合同是否有效；（三）、原告訴求工程款是否有事實和法律依據；（四）、案涉工程的竣工日期如何認定；五、各被告如何承擔支付拖欠工程款的責任。
針對焦點（一），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十六條規定：實際施工人以轉包人、違法分包人為被告起訴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受理。實際施工人以發包人為被告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轉包人或者違法分包人為本案當事人。發包人只在欠付工程價款范圍內對實際施工人承擔責任。本案原告李某路與曹州建設工程于2005年12月26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分包合同，三被告對其真實性均未否認，且施工過程中的相關文件如與鄒平縣魯明門窗制造有限公司簽訂加工定作合同及證明、施工單位的工程竣工報告、甲供材料出庫明細賬，均有李某路親筆簽名，能夠認定李某路是案涉11#樓、12#樓實際施工人。依據上述規定，李某路因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作為原告提起訴訟并無不當，本院認定原告主體適格。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51條規定：企業法人未經清算即被撤銷，有清算組織的，以該清算組織為當事人；沒有清算組織的，以作出撤銷決定的機構為當事人。本案原告提起訴訟時，以某建設公司為違法分包人作為共同被告并無不當，但在審理過程中濟南某公司和原告先后發現某建設公司已被依法注銷，經本院調取某建設公司工商登記檔案核實后，依法變更作出撤銷登記的某某鎮政府為本案共同被告參加訴訟，亦無不當，本院認定某某鎮政府作為共同被告符合法律規定，主體適格。濟南某公司在承包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發包的案涉工程后，轉包給某建設公司施工，濟南某公司和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分別作為案涉工程的轉包人和發包人，原告以其為共同被告提起訴訟，并無不當，本院認定濟南某公司和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作為共同被告符合法律規定，主體適格。
針對焦點（二），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規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應當根據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五）項的規定，認定無效：（一）承包人未取得建筑施工企業資質或者超越資質等級的；（二）沒有資質的實際施工人借用有資質的建筑施工企業名義的；（三）建設工程必須進行招標而未招標或者中標無效的。本案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于2005年12月2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雖約定有中標通知書、投標書及附件作為該合同的組成文件，但均未提交該組成文件，合同約定開工日期為2005年5月20日，案涉各方均無異議的兩份結算審查報告所附材料也顯示主體工程已于2005年5月開始施工。《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投標法》第三十二條第二款規定：投標人不得與招標人串通投標，損害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或者他人的合法權益。第四十六條規定：招標人和中標人應當自中標通知書發出之日起三十日內，按照招標文件和中標人的投標文件訂立書面合同。招標人和中標人不得再行訂立背離合同實質性內容的其他協議。本院不能確認濟南某公司于2005年5月20日前已經依法中標案涉工程，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簽訂半年前已開始施工建設，顯然招、投標雙方未嚴格執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投標法》相關規定，本院推定濟南某公司中標無效，依照上述規定，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于2005年12月2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二十八條規定：禁止承包單位將其承包的全部建筑工程轉包給他人，禁止承包單位將其承包的全部建筑工程肢解以后以分包的名義分別轉包給他人。第二十九條規定：建筑工程總承包單位可以將承包工程中的部分工程發包給具有相應資質條件的分包單位；但是，除總承包合同中約定的分包外，必須經建設單位認可。施工總承包的，建筑工程主體結構的施工必須由總承包單位自行完成。建筑工程總承包單位按照總承包合同的約定對建設單位負責；分包單位按照分包合同的約定對總承包單位負責。總承包單位和分包單位就分包工程對建設單位承擔連帶責任。禁止總承包單位將工程分包給不具備相應資質條件的單位。禁止分包單位將其承包的工程再分包。《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投標法》第四十八條規定：中標人應當按照合同約定履行義務，完成中標項目。中標人不得向他人轉讓中標項目，也不得將中標項目肢解后分別向他人轉讓。中標人按照合同約定或者經招標人同意，可以將中標項目的部分非主體、非關鍵性工作分包給他人完成。接受分包的人應當具備相應的資格條件，并不得再次分包。中標人應當就分包項目向招標人負責，接受分包的人就分包項目承擔連帶責任。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四條規定：承包人非法轉包、違法分包建設工程或者沒有資質的實際施工人借用有資質的建筑施工企業名義與他人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的行為無效。人民法院可以根據民法通則第一百三十四條規定，收繳當事人已經取得的非法所得。本案被告濟南某公司中標于2005年12月2日與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簽訂建設工程施工合同后，又于當月18日與某建設公司簽訂合同，雖然雙方簽訂的是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但從合同的工程概況、配屬內容、工期、結算依據均可看出，濟南某公司實際將其承包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的案涉工程轉包給某建設公司施工。本案審理期間，本院責令濟南某公司在指定期限內提供該公司自行施工案涉工程方面的證據，濟南某公司沒有提供其就案涉工程實際施工的相關證據材料，應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依據上述規定，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于2005年12月18日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無效。同理，某建設公司又于當月26日將案涉11#樓、12#樓工程分包給原告李某路施工，李某路作為自然人，沒有證據證明其有承建案涉11#樓、12#樓工程的相關資質，依據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一）項、第四條之規定，某建設公司于2005年12月26日與原告李某路及案外人董福壽簽訂的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無效。
針對焦點（三），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條規定：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無效，但建設工程經竣工驗收合格，承包人請求參照合同約定支付工程價款的，應予支持。案涉11#樓、12#樓建設工程經建設單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監理單位山東省黃金工程建設監理中心、設計單位山東同圓設計集團有限公司和施工單位濟南某公司于2012年9月15日在建設工程竣工驗收報告上蓋章確認質量合格，并確認竣工驗收時間為2012年9月20日，原告李某路作為實際施工人，有權請求參照合同約定支付工程價款。案涉11#樓、12#樓工程造價經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有限公司龍達審發（2012）452、413號結算審查報告審查，總造價為9618748.07元，原告簽字表示認可，被告某某鎮政府當庭表示無異議，被告濟南某公司、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分別在結算審查報告上蓋章確認，當庭亦表示無異議，本院予以確認。濟南某公司未在本院指定的期限內提交其自行施工的相關證據材料，應承擔舉證不能的法律后果。參照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于2005年12月2日簽訂的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第26條和第47條補充條款的約定，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應在竣工驗收通過后付至總工程價款的80%，甲方供材料按上述撥款比例進行扣款，竣工一年內付至結算價的95%，含甲方所有供應材料款，余款作為工程質量保證金，質保期滿后14日內付清，兩年保修期滿返還工程總價款的4%，五年保修期滿返還工程總價款的1%。關于案涉甲供材料價值額，原告提交的甲供材出庫明細賬加蓋有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材料設備科印章，雖然濟南某公司提出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與其無關，但濟南某公司與某建設公司2005年12月18日建筑安裝工程施工分包合同第16條第2款約定甲乙雙方一切材料、機械設備往來均須蓋濟南某集團第二有限公司材料專用章，否則不予確認。據此本院確認原告提交的甲供材出庫明細賬對濟南某公司具有約束力，該明細賬顯示11#樓、12#樓甲供材料合計金額為2951393.06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雖提出未在上述甲供材出庫明細賬上蓋章，不能確認真實性，并當庭提出11#樓甲供材總計金額2811764.51元，12#樓甲供材總計金額380251.89元，但未提交其與濟南某公司就甲供材金額結算的相關證據材料，本院對其該兩項主張均不予確認。
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主張因施工單位未履行合同保修義務，案涉工程應扣除修繕費用990904.48元，包括由某建設公司維修11#樓閣樓費用41544.14元、山東宏恒達防水材料工程有限公司維修11#樓防水費用3950元和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修繕11#樓屋面等費用347780.09元、12#樓修繕費用597632.25元。對此本院認為：某建設公司作為案涉11#樓、12#樓工程的分包單位，對于11#樓的維修不論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或者濟南某公司是否履行了維修通知義務，在保修期內已知維修內容的情形下，都有義務逕行維修或者通知實際施工人進行維修，故對于某建設公司收取的案涉工程維修費41544.14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有權扣除；山東宏恒達防水材料工程有限公司維修11#樓防水費用3950元和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修繕11#樓屋面等費用347780.09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沒有提交證據證明其履行了保修通知義務，本案中不能作為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扣除維修費用的依據；濟南友成建筑安裝工程有限公司修繕12#樓費用597632.25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魯新求咨字2013第J-0145號荊山小區辦公樓修繕施工建設工程項目結算審核報告所附竣工結算總價及其單位工程竣工結算匯總表、分部分項工程量清單與計價表、工程量清單綜合單價分析表、工料機匯總表顯示的編制時間均為2012年10月7日，在雙方簽訂的荊山小區辦公樓修繕工程施工協議（2012年11月15日）之前，有悖常理，本案中亦不能作為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扣除維修費用的依據。
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主張案涉工程還應扣除鄒平縣魯明門窗制造有限公司門窗款118519.28元、淄博某家具中心不銹鋼款58453元、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公司效益審計費103141.08元和抵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混凝土加工費142982.35元。對此本院認為：李某路在門窗加工定作合同和證明上簽字認可，該門窗款118519.28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可以扣除；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淄博某家具中心的證明，僅顯示黃金綠苑荊山小區11#樓不銹鋼應付款58453元，無負責人或經辦人簽名蓋章，未簽署時間和日期，且沒有證據證明系經原告或某建設公司或濟南某公司認可使用該不銹鋼產品，本院不能確認該證明所顯示的不銹剛產品價款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有權在本案中扣除；關于審計費，原告提交的2012年9月12日結算清單上明確注明效益審計費自行承擔，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提交的山東龍達工程造價咨詢公司出具的黃金綠苑10、11、12號樓審計費計算表也顯示了計費標準和計算方法，即案涉11#樓、12#樓合計報審值為12296389.03元，合計審減值為2677640.96元，合計審定值為9618748.07元，合計應由施工單位承擔的審計費為103141.08元［（審減值2677640.96元-報審值12296389.03元＊5%）＊5%］，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可以扣除；對于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證明顯示的石子抵扣混凝土加工費142982.35元，雖有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2006年10月26日給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出具的兩份發票為證，但發票顯示的是商品砼和砼運費金額，且該結算批次的價款部分為濟南某公司支付，余欠款濟南魯冠混凝土有限責任公司已以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公司為被告向濟南市市中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該結算批次的混凝土價款宜待相關訴訟結案后由當事人另循法律途徑主張權利，本院不能確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有權在本案中扣除該款項。
綜上，若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就案涉工程甲供材金額或需扣除項目產生爭議，可依其雙方合同約定另循法律途徑主張權利。原告有權請求的工程價款為11#樓、12#樓工程造價審查結算額9618748.07元，扣除該兩棟樓甲供材價值額2951393.06元，扣除11#樓門窗價款118519.20元，扣除某建設公司維修11#樓費用41544.14元，扣除效益審計費103141.08元，扣除稅金227356元，扣除濟南某公司管理費25萬元，扣除借支款420萬元，折扣后應為1726794.59元。
針對焦點（四），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四條規定：當事人對建設工程實際竣工日期有爭議的，按照以下情形分別處理：（一）建設工程經竣工驗收合格的，以竣工驗收合格之日為竣工日期；（二）承包人已經提交竣工驗收報告，發包人拖延驗收的，以承包人提交驗收報告之日為竣工日期；（三）建設工程未經竣工驗收，發包人擅自使用的，以轉移占有建設工程之日為竣工日期。關于案涉11#樓、12#樓的竣工時間，當事人對實際竣工日期有爭議，原告未能舉證證明其提交竣工驗收報告的具體時間，也未舉證證明被告存在拖延驗收的情形，依法應當以竣工驗收合格之日為竣工日期。本院調取的濟南市建筑工程質量監督站備案建筑工程竣工驗收報告顯示建設單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監理單位山東省黃金工程建設監理中心、設計單位山東同圓設計集團有限公司和施工單位濟南某公司于2012年9月15日在案涉11#、12#樓的建設工程竣工驗收報告上蓋章確認質量合格，各方對其真實性均無異議，本院確認案涉11#樓、12#樓竣工日期為2012年9月15日。但本案特殊之處在于案涉工程在法定竣工日期之前已投入使用，原告提交的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集團總公司第二有限責任往來資金一覽表，顯示自2005年9月至2007年9月，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先后通過銀付和轉賬支付濟南某公司工程款9078973.90元，能夠證明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在當時認可案涉工程已完成相應的進度，只是因為工程遲遲未竣工驗收，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才未再支付進度款，從庭審中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認可先后通過銀行付款和轉賬支付濟南某公司工程款9078973.90元，也可證明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自2007年9月之后未再向濟南某公司支付工程款，據此可以認定在2007年9月底之前，案涉工程已達到了驗收條件。從本院調取的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的證明可以得到印證，該村民委員會證明案涉工程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已于2007年12月交付，該村于2008年分房入住使用。而且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也舉證證明房屋交付使用后發現存在部分質量問題，先后于2009年與某建設公司和山東宏恒達防水材料工程有限公司分別達成維修施工合同和防水維修協議，該兩組證據能夠相互印證案涉工程在竣工驗收之前已投入使用多年，期間亦曾經多次修繕。雖然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庭后又提交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2013年8月13日出具的證明，意圖證明案涉工程于2009年9月竣工驗收后才投入使用，但該證明與該村民委員會在本院調取時出具的證明明顯存在出入，且與其他維修、修繕案涉工程方面的證據存在矛盾，本院不予采信。據此確認案涉11#樓、12#樓原告施工完工后于2007年12月實際轉移給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占有，并由某房地產開發公司交付給濟南市歷下區姚家街道荊山村村民委員會管理。
針對焦點（五），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二十六條規定：實際施工人以轉包人、違法分包人為被告起訴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法受理。實際施工人以發包人為被告主張權利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轉包人或者違法分包人為本案當事人。發包人只在欠付工程價款范圍內對實際施工人承擔責任。參照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濟南某公司2005年12月2日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約定價款，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應在扣除甲供材價款、稅金、水電費等合理項目基礎上，依約定付款，庭審中某房地產開發公司認可通過銀行付款和轉賬支付濟南某公司工程款9078973.90元，考慮到同一建設工程施工合同還涉及10#樓工程款項，本院依據該三項工程審計核定工程價款占總合同價款的比例，確定該9078973.90元工程款在各項工程中的實際付款額，案涉11#樓、12#樓合計占總合同工程價款的52.63%，本院確認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實付11#樓、12#樓工程款合計4778263.96元，扣除該兩棟樓甲供材價值額2951393.06元，扣除11#樓門窗價款118519.20元，扣除某建設公司維修11#樓費用41544.14元，扣除效益審計費103141.08元，扣除稅金227356元，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尚欠工程款1398530.63元。考慮到案涉工程在法定竣工日之前已投入使用至今達五年以上，其合同約定的質量保修期限已滿，某房地產開發公司應在欠付工程價款范圍內對原告承擔責任。
如上所述，濟南某公司和某建設公司違法轉包、分包案涉工程，依法應對原告承擔責任。濟南某公司已收取某房地產開發公司工程款4778263.96元，某建設公司和原告先后借支420萬元，濟南某公司仍應支付原告578263.96元，鑒于原告可以支持的訴求數額為328263.96元（1726794.59元-1398530.63元），應由濟南某公司支付，某建設公司負連帶清償責任，鑒于某建設公司已由某某鎮政府決定于2011年5月18日注銷，其民事責任依法由某某鎮政府承擔。
此外，原告請求工程款自2012年9月13日起計算利息。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十七條規定：當事人對欠付工程價款利息計付標準有約定的，按照約定處理；沒有約定的，按照中國人民銀行發布的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息。當事人在合同中約定了逾期支付的工程款的違約責任，原告請求相應的利息，符合法律規定的精神，亦應酌情予以支持，因原告不能舉證證明案涉工程實際交付的具體時間，參照已有證據，本院確認案涉工程款利息自2013年1月1日起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貸款利率計算至本判決確定的履行之日，由應付款單位分別承擔。
綜上，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筑法》第二十八條、第二十九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招標投標法》第三十二條、第四十六條、第四十八條，《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二條、第二百七十二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建設工程施工合同糾紛案件適用法律問題的解釋》第一條、第二條、第四條、第十四條、第十七條、第十八條、第二十六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若干問題的解釋（二）》第十四條，《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三十四條，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51條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山東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于本判決生效后10日內支付原告李某路工程款1398530.63元及利息（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付，自2013年1月1日至本判決確定的履行之日）；
二、被告濟南某集團總公司于本判決生效后10日內支付原告李某路工程款328263.96元及利息（按中國人民銀行同期同類貸款利率計付，自2013年1月1日至本判決確定的履行之日）；
三、被告某縣某某鎮人民政府對被告濟南某集團總公司上述債務負連帶清償責任；
四、駁回原告李某路其他訴訟請求。
如果未按本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之規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
案件受理費22710元，保全費5000元，共計27710元，由原告李某路負擔4350元，某縣某某鎮人民政府、濟南某集團總公司共同負擔6060元，山東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負擔17300元。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判決書送達之日起十五日內，向本院提交上訴狀，并按對方當事人的人數提交副本，上訴于山東省菏澤市中級人民法院。
審 判 長 項本升
審 判 員 付建立
人民陪審員 李香勛
二〇一三年九月三十日
書 記 員 李 維
1928938524969539510074302629535289202636219190189351863818087143621371213269130141183011491111871030910131868383737986765274797269674256225354526049834692297328272167209520941955193717761742165714641382130811301110110610448798348117747586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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