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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中級人民法院

刑事附帶民事判決書

（2016）寧05刑初10號

公訴機關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人民檢察院。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女，19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河北省景縣人，小學文化，農民，住河北省景縣。系被害人趙某甲的母親。

訴訟代理人王一鵬，寧夏輔德（中衛）律師事務所律師。代理權限為特別授權。

被告人葛某蓮，女，19xx年xx月xx日出生，漢族，寧夏中衛市人，高中文化，無業，住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沙坡頭區。因涉嫌故意殺人罪于2016年1月11日被中衛市公安局沙坡頭區分局刑事拘留，同年1月25日經中衛市人民檢察院批準，次日由中衛市公安局沙坡頭區分局依法執行逮捕?，F羈押于中衛市看守所。

辯護人康建忠，寧夏李金鳳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葛某蓮故意殺人一案，由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人民檢察院于2016年5月10日以衛檢公訴刑訴〔2016〕10號起訴書向本院提起公訴。在訴訟過程中，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向本院提起附帶民事訴訟。本院審查后，認為符合法定開庭條件，決定合并審理。本院于2016年5月10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于2016年6月29日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中衛市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李夢迪出庭支持公訴。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的訴訟代理人王一鵬,被告人葛某蓮及其辯護人康建忠到庭參加訴訟?，F已審理終結。

寧夏回族自治區中衛市人民檢察院指控稱：2016年1月10日17時許，被告人葛某蓮與其丈夫趙某甲、侄兒葛某等人在家中喝酒時，葛某蓮因懷疑趙某甲有外遇而與趙某甲發生爭吵，被他人勸開。次日凌晨，被告人葛某蓮與趙某甲在家中南側臥室睡覺時，葛某蓮從衣柜內拿出一把單刃刀，朝趙某甲胸腹部猛扎兩刀致趙某甲當場死亡。經鑒定，趙某甲系單刃刀刺破胸腹腔臟器致大失血死亡。葛某蓮患精神分裂癥，作案時辨認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有部分刑事責任能力。

案發后，被告人葛某蓮主動撥打110報警電話向公安機關投案。

公訴機關當庭出示了以下證據：1、物證；2、書證；3、證人證言；4、被告人供述和辯解；5、鑒定意見；6、勘驗、辨認筆錄；7、視聽資料。

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葛某蓮持刀非法剝奪他人生命，其行為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應以故意殺人罪追究其刑事責任。被告人葛某蓮犯罪以后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是自首，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一款之規定，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被告人葛某蓮犯罪時系尚未完全喪失辨認或者控制自己行為能力的精神病人，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十八條第三款之規定，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提出以下訴訟請求：依法追究被告人葛某蓮故意殺人罪的刑事責任，并判令被告人賠償被害人近親屬死亡賠償金465700元、喪葬費28405.5元、誤工費9821元、交通費3000元、被撫養人生活費54138元等，共計523568.5元。

被告人葛某蓮及其辯護人提出以下辯解及辯護意見：1.被告人葛某蓮有自首情節，依法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2.被告人葛某蓮患有精神分裂癥，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3.被害人對本案的發生有一定過錯，被害人的過錯是導致本案發生的誘因，應適當減輕對被告人葛某蓮的刑事處罰；4.本案系雙方沒有正確處理好婚姻家庭關系所致，被告人葛某蓮的行為屬于激情犯罪，主觀惡性較小。綜上，請求對被告人葛某蓮判處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經審理查明：被告人葛某蓮與被害人趙某甲系夫妻關系，被告人葛某蓮因懷疑其丈夫有外遇，二人經常發生爭吵。2016年1月10日17時許，被告人葛某蓮與其丈夫趙某甲、侄兒葛某等人在家中喝酒時，又因懷疑趙某甲有外遇與趙某甲發生爭吵，被他人勸開。次日凌晨，被告人葛某蓮與趙某甲在家中南側臥室睡覺時，葛某蓮從衣柜內拿出一把單刃刀，朝趙某甲胸腹部猛扎兩刀致趙某甲當場死亡。經鑒定，趙某甲系單刃刀刺破胸腹腔臟器致大失血死亡。葛某蓮患精神分裂癥，作案時辨認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有部分刑事責任能力。

案發后，被告人葛某蓮主動撥打110報警電話向公安機關投案，并如實供述了自己的罪行。

上述事實，有公訴機關當庭出示，并經法庭質證的下列證據予以證明：

1.中衛市公安局沙坡頭區分局受案登記表、案件來源、抓獲經過、110案件信息及報警錄音，證明：2016年1月11日凌晨1時40分，中衛市沙坡頭區居民葛某蓮電話報稱，其在其家中殺人了。中衛市公安局沙坡頭區分局接到該警情后，迅速趕到現場開展調查工作并于當天立案，將被告人葛某蓮帶回中衛市沙坡頭區公安分局執法辦案區進行訊問。

2.中衛市120急救中心院前急救記錄，證明：120急救中心于2016年1月11日凌晨2時許到麗景園進行急救，初步診斷：刀捅傷，心臟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呼救者電話為159****0661。

3.中衛市公安局沙坡頭區分局衛沙公（刑）勘[2016]K6405010900002016010044號現場勘驗筆錄、現場制圖及照片，主要內容：

現場位于中衛市沙坡頭區麗景園小區。該小區坐南向北，東鄰清真寺巷，南鄰商業大廈，西鄰中衛三小，北鄰長城路；勘驗見：401室房門朝西開，為兩室兩廳一衛一廚戶型。入室房門為單扇外開式鐵質防盜門，門呈關閉狀，門鎖完好。進入室內為一餐廳，餐廳南側是客廳，北側是廚房，入室門正對東側是一室內走廊，向南通向大臥室，向東通向衛生間，向北通向小臥室。通過燈光處理，地面鞋印凌亂，未發現有價值鞋印?？彬炞源笈P室開始。

勘驗大臥室見：臥室門為白色內開式木質門，門呈開啟狀。進入大臥室，靠北墻是衣柜。在衣柜西側，緊靠北墻處地面有一只黑色襪子（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號）；在大臥門吸下地面有一只黑色襪子（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2號），大臥室西南角放有衣架，衣架上掛有衣服；在衣架北側4厘米，距西墻23厘米處地面有一把34厘米長的鐵質圓柱形刀柄單刃刀（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3號）,刀尖朝北偏東。其中刀柄長14.8厘米，刀刃長19.2厘米，刀刃寬1.8厘米，刀柄直徑2厘米；大臥室靠東墻中央放有一張雙人床，床兩側有床頭柜；在床南側距床尾8厘米處地面，有一只男士右腳棕色藍色休閑鞋，鞋尖緊靠南側床體，鞋跟距南側床體16厘米，鞋帶呈解開狀（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4號）；在床南側距床尾60厘米處地面，有一只男士左腳棕色藍色休閑鞋，鞋外側緊靠南側床體，鞋帶呈解開狀（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5號）；窗簾下地面距西墻170厘米，距南墻10厘米處有一雙白色襪子（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6號）；雙人床上頭東北，腳西南仰臥一具男尸。上身灰藍色秋衣已被剪開，胸口外漏，胸口處有兩塊白色帶血紗布，下身灰藍色秋褲退至膝蓋上方，赤雙足；頭頂距床頭40厘米，距北床沿25厘米。左足根部距南床沿16厘米，距西床沿60厘米。右足根部距南床沿31厘米，距西床沿47厘米；尸體臀部下方距床頭40厘米，距南床沿38厘米處有一處60厘米40厘米面積的血泊（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7號）；血泊南側有點狀血（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8號）；尸體左前臂東側距床頭40厘米，距南床沿60厘米有一處10厘米3厘米面積的片狀血一（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9號）；尸體左前臂東側距床頭40厘米，距南床沿85厘米有一處7厘米4.5厘米面積的片狀血二（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0號）；南床沿距床頭51厘米有一處涂抹血（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1)，床尾處堆有紅色印花被子，在被子東南角有點狀血（棉簽擦拭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2);被子上有一套粉色棉睡衣，睡衣完好；有一件黑色T恤，完好無損；床頭枕頭南側，距床頭10厘米，距南床沿12厘米處有一枚金屬褲帶釵子（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3)；在南側床頭柜上有一黑框眼鏡（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4)；在床南側有一把椅子，在椅子座上有一部黑色oppo手機（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5)，椅背上搭有男士襯衫、絨褲、牛仔褲；在衣柜西側自下至上第三個隔斷內發現一個綠色帆布袋，帆布袋內裝有黑色刀鞘（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6)；對衣柜門用粉末刷顯處理，未發現有價值指紋；大臥室門口北側地面有一女士手提包（實物提取，現場物證編號17)。

勘查客廳見：靠西墻放有一組沙發，沙發兩側是躺床，在北側躺床上放有紅色羽絨服及牛仔褲，在衣服下方發現一部白色oppo手機（實物提取，現場編號18）；在沙發東側是茶幾，茶幾上物品擺放凌亂，有兩個啤酒瓶，一個空瓶，一個內裝有大半瓶酒，四個瓷酒杯，兩個塑料水杯，兩個玻璃水杯，兩個碟子，內分別裝有鴨脖和土豆片，兩個碗，三雙筷子及一把未拆開的衛生筷，一個果盤，三個一次性塑料飯盒，內裝有涼菜，抽紙和篩盅等；在茶幾北側地面有兩件塑料裝啤酒，其中一件完好，另外一件呈拆開狀，有一瓶啤酒沒有開蓋，其余六瓶均呈空瓶狀；在茶幾東側地面有一塑料袋垃圾，在垃圾邊上放有標有”大夏貢酒”字樣的酒盒，內裝有空酒瓶。其它均未發現異常。

4.中衛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衛）公（物證）鑒（尸）字（2016）002號法醫學尸體檢驗鑒定書、照片及鑒定意見通知書,主要內容：

（1）檢驗：衣著檢查：上身穿灰色線衣，下身穿灰色線褲和藍色花內褲，赤雙足。左胸上部和胸部正中偏下各有一紗布塊?；疑€衣自前側縱行剪開，左側血染，除剪開處外未見明顯破口?；疑€褲和藍色花內褲褲腰位于雙側大腿中段處，余未見異常；尸表檢驗：男性尸體，尸長168厘米，發育正常，體態中等。尸斑淡紅色，位于體背側未受壓處，指壓不褪色，尸僵強硬，存在于全身各個關節。頭面部：黑色頭發，頂部發長5.0厘米。雙眼球結膜蒼白色，雙側角膜輕度渾濁，瞳孔散大，直徑5.0毫米。上下唇見輕度皮革樣化。余頭面部未見損傷和異常。頸項部：未見損傷和異常。軀干部：雙側胸廓對稱。左鎖骨中線平3、4肋間有長為1.8厘米的裂創，創緣整齊，創角上鈍下銳，創腔內無組織間橋，探查見向后下偏外走行并進入左側胸腔。該裂創內上方有1.6厘米0.2厘米的弧形挫傷，近端距裂創0.5厘米，遠端距裂創1.0厘米。劍突處有長為1.8厘米的裂創，創緣整齊，創角上鈍下銳，創腔內無織間橋，探查見向后下走行并進入腹腔，余軀干部未見異常。四肢部：右上臂中段前外側有1.5厘米1.3厘米的片狀皮下出血。左肘背側有0.4厘米0.4厘米的點狀挫傷，左手背側及掌側血染，左手背側近虎口區有0.5厘米0.3厘米的點狀皮膚破損。余四肢部未見損傷和異常。

解剖檢驗：頸部：頸部皮下及軟組織未見出血，頸前肌群未見明顯出血，甲狀軟骨、舌骨未見骨折，余未見異常。胸腹部：左側胸壁3、4肋間有一破口，周圍組織出血明顯。左側胸腔積血凝血，量約1000毫升。左肺塌陷，肺尖部、左肺胸后壁胸膜粘連，左肺上葉和下葉各有一貫通傷，上葉入口長為1.8厘米，下葉出口長為1.0厘米，左側胸腔后側壁8、9肋間有0.8厘米的破口，周圍組織出血。經創道探查，左鎖骨中線平3、4肋間裂創穿透胸壁全層進入左側胸腔，向后下偏外走行，貫通左肺上葉和左肺下葉，至左胸后壁，創道長約19.0厘米。右肺肺尖部與胸壁粘連。心包完整，心包腔內少量積液，心臟大小、形態未見異常。腹腔：腹腔內各臟器原位，肝區、脾區及盆腔有積血及凝血，量約600毫升。膈肌近劍突處有長為1.5厘米的破口，肝臟左葉有一貫通傷，胃幽門處有一貫通傷，胰頭處周圍組織出血，其間有長1.2厘米的破口，分離后腹膜，于脊柱胸腰段前肌肉組織處見長0.4厘米的裂傷，周圍肌肉有少量出血。經創道探查，劍突處裂創穿透腹壁全層，向后下走行，刺貫通肝左葉、胃和后腹膜，至脊柱胸腰段，創道長約14.0厘米。胃內容物消化不明顯，呈糊狀，約500克，可辨的有粉條、菜葉、木耳等物。頭顱：未見頭皮挫傷、頭皮血腫和頭皮下出血，顱骨未見骨折。

提取檢材及處理：解剖中提取死者趙某甲血樣（棉簽提?。?、右手甲縫擦拭物（紗線提?。?、左手甲縫擦拭物（棉簽提?。?、右腕部擦拭物（棉簽提取）、左腕部擦拭物（棉簽提?。﹤銬NA檢驗，提取部分肝臟和胃內容備毒物檢驗（實物提?。?，提取心血4.0毫升（實物提?。﹤溲紮z驗。

（2）論證：死因：死者趙某甲尸斑淡紅色，雙眼瞼結膜蒼白，左肺上下葉貫通并胸腔內大量積血凝血，腹腔內肝臟破裂、胃破裂并大量積血凝血。依據損傷的部位和嚴重程度分析認為，死者趙某甲系胸腹腔臟器破裂致大失血死亡；致傷方式：死者趙某甲左鎖骨中線平3、4肋間裂創和劍突處裂創創緣整齊，創腔內無組織間橋，創角上鈍下銳。符合單刃刀作用所致，左鎖骨中線平3、4肋間裂創內上方挫傷呈弧形，符合單刃刀刀柄作用所致。右上臂中上段前側點狀皮下出血和左手背近虎口區皮膚破損損傷輕微，磕碰或抓傷可以形成；致傷工具：死者趙某甲左鎖骨中線平3、4肋間裂創長1.8厘米，穿透胸壁全層進入左側胸腔，向后下偏外走行，貫通左肺上葉和左肺下葉，至左胸后壁，創道長約19.0厘米；劍突處裂創長1.8厘米，穿透腹壁全層，向后下走行，刺貫通肝左葉、胃和后腹膜，至脊柱胸腰段，創道長約14.0厘米。依據創口及創道的特征分析認為，單刃刀刃寬約l.8厘米，刃長約18厘米；死亡時間：據尸溫檢測，結合尸斑、尸僵等尸體現象分析認為，死者趙某甲死亡時間距最后一次尸溫檢測時間為4-5小時。依據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分析認為，死亡時間距最后一餐時間約1小時。

綜上所述，死者趙某甲系單刃刀刺破胸腹腔臟器致大失血死亡。

（3）鑒定意見：死者趙某甲系單刃刀刺破胸腹腔臟器致大失血死亡。

5.寧夏回族自治區公安廳物證鑒定中心寧公物證鑒字[2016]0024號毒物檢驗鑒定報告及鑒定意見告知書，證明經檢驗，20160032-001號（死者趙某甲胃內容物）和20160032-002號（死者趙某甲部分肝臟）檢材中均未檢出常見安眠鎮定藥、有機磷農藥及毒鼠強。

6.提取筆錄二份、寧夏一路平安司法鑒定中心寧平司鑒（酒檢）字[2016]第9號血液中酒精含量司法鑒定意見書及鑒定意見通知書，證明經對提取檢材進行鑒定，檢材一（趙某甲血液）中檢出酒精含量為144.88mg/100ml；檢材二（葛某蓮血液）中未檢出酒精；檢材三（周某血液）中檢出酒精含量為124.08mg/100ml。

7.提取筆錄二份、中衛市公安局物證鑒定所（衛）公（物證）鑒（DNA）字[2016]4號法庭科學DNA檢驗鑒定書及鑒定意見告知書，主要內容：

鑒定意見：現場大臥室尸體臀部下方血泊血擦拭物、現場血泊南側點狀血擦拭物、現場床南沿涂抹血擦拭物、現場尸體左臂東側片狀血擦拭物（二）、死者趙某甲左手背損傷處擦拭物、死者趙某甲左手背人體組織、死者趙某甲左手甲縫擦拭物、死者趙某甲右手甲縫擦拭物、死者趙某甲灰色秋衣肩部粘取物、死者趙某甲灰色秋衣右袖口粘取物一、死者趙某甲灰色秋衣右袖口粘取物二、死者趙某甲灰色秋衣左袖剪取物及現場單刃刀刀刃擦拭物，上述檢材經檢驗系死者趙某甲所留的可能性大于99.999999%；葛某蓮秋衣右袖口可疑斑跡，經檢驗為血跡，該血跡系死者趙某甲所留的可能性大于99.999999%；現場綠色帆布袋袋身擦拭物、死者趙某甲灰色秋褲褲腰右側粘取物，經檢驗得到混合基因分型，該混合基因包含葛某蓮的基因分型；現場單刃刀刀柄擦拭物一、死者趙某甲藍色花內褲褲腰左側粘取物，經檢驗得到混合基因分型，該混合基因包含死者趙某甲的基因分型；死者趙某甲藍色花內褲褲腰中部粘取物、現場單刃刀刀柄擦拭物二及現場單刃刀刀柄擦拭物三，經檢驗系死者趙某甲與葛某蓮共同所留；死者趙某甲右腕部擦拭物，經檢驗系死者趙某甲與葛某蓮外甥周某共同所留；死者趙某甲相對于趙某乙的親權指數大于99.99%。

8.甘肅天泰司法精神病鑒定所甘天司鑒所[2016]精鑒字第052978號司法鑒定意見書，主要內容：

（1）軀體檢查：未見異常；神經系統檢查：未見異常；輔助檢查：視頻腦電圖：未見異常；心電圖：大致正常；經顱多普勒：正常；共顱CT：未見明顯異常。

（2）精神檢查：被鑒定人接受檢查時意識清晰，定向力完整，被動接觸尚好，能夠完整敘述個人及家庭基本情況。稱她與丈夫趙某甲婚后關系一直不好，她一直懷疑丈夫有多個外遇。她丈夫平時對她非打即罵，對她進行身體上和精神上的摧殘，因此她十分痛恨丈夫趙某甲。這些年她總感覺有人欺負她，搗她的鬼，覺得別人說話就是針對她，有時覺得有人跟蹤監視她。周圍無人時聽見有聲音諷刺挖苦她，她就懷疑是丈夫趙某甲指使人干的。因為與丈夫關系不好，導致她的心情不好，為此她還電話咨詢過醫生，匡生懷疑她患了”抑郁癥”。被鑒定人能夠完整敘述作案經過。稱丈夫趙某甲對她沒有感情了，當時”新仇舊恨都想起來了，失去了理智”，”想把趙某甲殺了，她也不想活了”。戳完趙某甲后她就后悔了，后來就投案自首了。整個檢查過程中被鑒定人情感反應欠協調，對自身的精神狀態無認識能力。

（3）分析說明：根據案卷材料，被鑒定人葛某蓮長期懷疑丈夫趙某甲有外遇，因此夫妻關系欠和睦。根據本次檢查：意識清，存在有幻聽、關系妄想、被害妄想、被跟蹤監視感，情感反應欠協調，無自知力。因此可確定被鑒定人患精神分裂癥；被鑒定人作案時處于發病期，但其作案未受精神病性癥狀的直接支配，且有一定的現實原因，作案后立即投案，說明其辨認能力存在。但考慮其患有精神分裂癥，對其丈夫存在有嫉妒妄想，導致被鑒定人對其行為的控制能力削弱，故應對其作案行為負部分刑事責任。

（4）鑒定意見：被鑒定人葛某蓮患精神分裂癥。作案時辨認能力存在，控制能力削弱，有部分刑事責任能力。

9.被告人葛某蓮辨認筆錄及照片，證明：在葛某蓮的指引下，從中衛市看守所出發，沿中央大道向東行駛，至鼓樓南街轉向北行駛，至鼓樓東街轉向東行駛，至清真寺巷轉向北行駛至麗景園小區東門口時，葛某蓮示意民警驅車從麗景園小區東門口進入小區，并辨認出該小區就是其殺害趙某甲的小區；行至麗景園小區401室門口時，葛某蓮辨認出該房屋就是其殺害趙某甲的地點；進入房間客廳后，葛某蓮辨認出此處就是案發當天其與趙某甲、周某等人喝酒的地點；進入房間南側臥室后，葛某蓮辨認出臥室的雙人床上就是其用刀具殺害趙某甲的地點；葛某蓮還辨認出殺害趙某甲使用的刀具當時就放在北墻的衣柜內，葛某蓮稱其用刀具將趙某甲殺害后，將刀具扔到了床尾處的地面上。

10.物證：單刃刀一把及辨認筆錄，證明葛某蓮對作案工具單刃刀進行辨認，并當庭辨認出作案工具的情況。

11.證人候某某的辨認筆錄，證明在見證人的見證下，經侯某某辨認，確定5號照片的人就是稱自己在麗景園用刀捅趙某甲的人。

12.常住人口詳細信息表，證明被告人葛某蓮基本身份信息及已達追究刑事責任年齡的情況。

13.趙某甲身份信息證明及火化委托書，證明被害人趙某甲的身份信息及尸體處理情況。

14.證人周某證言，主要內容：2016年1月9日，葛某蓮的兒子趙某乙在我家里居住了。2016年1月10日，我將趙某乙送回到麗景園小區家中。2016年1月10日晚上18時30分左右，我四姨夫趙某甲回來了，就要留下我和他喝酒，他拿出了半瓶郎酒牌白酒，讓葛某蓮出去買點涼菜回來，葛某蓮就出去了，過了五分鐘左右葛某蓮回來了，進門后對趙某甲說她出門碰見了一個趙某甲認識的女人，葛某蓮意思是碰到的那個人和趙某甲有不正當關系，趙某甲就讓葛某蓮不要胡思亂想了，趙某甲和葛某蓮還因為這件事爭吵了幾句，之后葛某蓮把趙某甲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一會，然后把手機放下又出門買涼菜去了，這次出去后過了半小時左右，葛某蓮提著涼菜和一瓶大夏貢牌白酒回到家里，我和趙某甲在客廳喝酒，趙某乙也在客廳玩手機，葛某蓮時不時過來和趙某甲爭吵幾句，葛某蓮說趙某甲每個月的工資不往家里交，在外面給其他女人都花了，趙某甲就給葛某蓮說他在外面沒有外遇，讓她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也勸著他們兩個不要吵了，在爭吵的過程中，葛某蓮和趙某甲互相推搡過，但是被我勸開了。后來趙某甲把我表哥葛某也叫過來了，我還打電話把我女朋友侯某某叫過來了。21時30分左右，趙某乙就回到了他居住的小臥室。到22時左右，葛某就來到了葛某蓮家，我們三個人就一起喝酒，葛某蓮又下樓去買啤酒和鴨脖子。22時30分左右，侯某某也來到了葛某蓮家里，我和趙某甲、葛某、葛某蓮、侯某某就一起坐到客廳里喝酒，葛某蓮大約喝了兩杯啤酒，我和趙某甲、葛某把半瓶郎酒喝完，又喝了半瓶大夏貢白酒，然后又喝了大約三四瓶啤酒，到了23時左右，我們都喝不動了，我就想著帶著侯某某回家去，葛某蓮就讓我和侯某某在趙某乙的小臥室里睡，她和趙某甲、趙某乙在大臥室里睡。我和侯某某在趙某乙的床上躺著睡了大約六分鐘左右，我就聽見葛某蓮在他們睡覺的大臥室里叫我，我就來到大臥室里，當時我看見趙某甲面對窗戶側身躺在床上，葛某蓮騎在趙某甲身上，我就問葛某蓮怎么了，她說我把你姨夫捅了，我看見床尾的西南拐角的地上放著一把刀，趙某甲的左胸口有傷口并且流血了，床單上都流上血了，我就大聲的喊趙某甲，但是沒有答應我，我就趕快讓侯某某撥打120和110，過了一會警察就來到了現場，之后120的醫生也來到了現場，120的醫生對趙某甲進行了搶救，但是沒有搶救過來。我看見在大臥室床尾西南拐角地上放著一把單刃刀，刀刃上有血跡。刀的總長度約20厘米，刀刃3厘米左右。葛某蓮和趙某甲夫妻關系不是很和睦，葛某蓮經常懷疑趙某甲有外遇，兩人經常為這事爭吵。

15.證人侯某某證言，主要內容：2016年1月10日16時許，我男朋友周某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葛某蓮家吃飯去，我當時沒去。晚上21時許周某又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到22時左右，周某的四姨用周某的電話讓我去她家，我路上可能走了十幾分鐘，我到葛某蓮家后葛某蓮不在家，周某正在和他的四姨夫趙某甲、葛某喝酒，過了大概40多分鐘，葛某蓮提著鴨脖子和土豆片回來了。喝酒期間葛某蓮給我們說趙某甲的手機有密碼有鬼呢，趙某甲說沒啥事，我們就聊其他的了。凌晨0時左右，葛某說他要回家了，我和周某要回家呢，被葛某蓮留下了，還說她怕我們都走了她和趙某甲打架呢。我和周某躺下大概凌晨1時左右，我們躺著說話也沒有睡著，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我聽見葛某蓮連著喊了兩聲周某，我給周某說，你四姨喊著呢，周某就去了南邊的臥室。我下床后在北邊臥室門口站著，我看到葛某蓮在床上站著，葛某蓮站腳的西邊躺著趙某甲，看見趙某甲當時在床上頭朝東腳朝西南向南側躺著，能聽到趙某甲輕微的呻吟聲，呻吟幾聲就再沒有動靜了。葛某蓮給周某說：”我把你四姨夫捅了”，周某就對著我說：”趕緊打120，我四姨把我四姨夫捅了。”我就用我的手機（135****6984）給120急救中心打了電話，葛某蓮用她的電話給110打了電話，一會民警和120急救車到了。葛某蓮當時上身穿著一條紫色的緊身線衣，下身穿黑色的褲子。

16.證人趙某乙（生于2004年8月17日）證言，主要內容：2016年1月10日下午，我和我哥哥周某一起回到了我家里。之后我爸回來了，后來葛某和周某的女朋友也來了，他們在我家喝酒。22時許，葛某就先走了，我就一個人先去北邊的臥室睡覺了。喝酒的時候，我爸媽爭吵了又和好了。2016年1月11日凌晨1時許，我被周某的女友叫起來后，看見我媽媽葛某蓮拿著一把刀蹲在我爸爸趙某甲身邊，我爸爸趙某甲左邊胸口有一道傷口，流著血，并淌到了床上，這時周某也來到南邊的大臥室，周某的女朋友打了120，周某打了110，我媽媽葛某蓮也打了110，隨后警察和120急救人員先后來到家中。我媽媽葛某蓮手中的刀子我見過，是我爸爸趙某甲拿回家的，之前一直在我家大臥室的衣柜抽屜內放著。大約一個星期前，我在大臥室床上睡覺時，感覺枕頭下面有硬東西，我把枕頭拿起來看見那把刀子在枕頭下面壓著。我覺得應該是我媽媽壓的，我問我媽媽葛某蓮枕頭下面為什么壓刀子，我媽媽不讓我管。我爸媽的關系時好時壞，我見過他們吵架和打架的過程，還見過我爸爸趙某甲打過我媽媽葛某蓮。我媽媽葛某蓮對我爸趙某甲多疑，2015年12月份的時候，我媽媽自己在銀川看病了，回來給我說她有抑郁癥，并且讓我管管我爸爸。

17.證人葛某證言，主要內容：2016年1月10日22時許，我表弟周某給我打電話，叫我去我四姑父家喝酒，趙某甲拿著周某的電話，在電話里叫我去他家喝酒。我進去后看見趙某甲、周某、葛某蓮三人在客廳喝酒，我也坐下和他們一起喝酒，喝了大半個小時后，周某女朋友也來了，后來，我看他們都喝多了，我就回家了，是23時50分離開趙某甲家的，我在趙某甲家喝酒時趙某甲和葛某蓮沒有吵架。

18.被告人葛某蓮供述與辯解，主要內容：我與趙某甲是2003年結婚的，2011年趙某甲突然有變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生活了，之后我們之間時有爭吵，趙某甲也經常不回家。2016年1月9日，趙某甲打電話說回家取銀行卡，讓我把錢存到銀行卡上。1月10日17時許，趙某甲回到了家中，當時我、我外甥周某、我兒子趙某乙在家里，當天我沒有做飯，我準備出去買點飯菜，我問趙某甲喝酒嗎，趙某甲就說喝。我就出去買了菜和酒，回到家中，我們就開始吃飯，趙某甲和周某一起喝酒，我和他們碰了一小杯白酒后，就再沒有喝白酒。期間，周某幫我勸趙某甲，讓趙某甲和我好好過日子，我給趙某甲跪下說：”不管之前我們誰對誰錯，都是我錯了，你心能回來么。”趙某甲說我懷疑他和別的女人有關系，我們就吵起來了，我用手抓住趙某甲的衣服領子，抓住后我又忍住了，把手放開。我們又繼續喝酒，喝了一會周某也給趙某甲跪下說：”四姨夫我不希望你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出現，我也不希望我四姨身邊有另外一個男人出現，你們和和睦睦的。”我就把周某扶起來，我們又開始喝酒，我聽見趙某甲說了一句：”可能都不可能的事”。過了一會兒，我的侄兒葛某也被周某叫來我們家喝酒，周某的對象侯某某也來到我們家中，葛某喝了一會兒先走了，我們幾個繼續喝到1月11日0時許，周某喝醉了，我把周某和侯某某都留在我家里，我把趙某甲扶到大臥室，把他外套和褲子脫掉，扶他睡在大臥室床上，隨后我去小臥室把趙某乙抱到我睡的大臥室里，周某和侯某某就去小臥室睡覺了。隨后我回到大臥室，把臥室門關上，脫了外套和褲子，穿著秋衣和秋褲睡在大臥室的床上，我睡在床中間，趙某甲睡在我的左邊，靠近窗戶，趙某乙睡在右邊，靠近衣柜。我睡下后，趙某甲是側身背對我睡的，我從他身后抱住他，想和他親熱，趙某甲沒反應，我就把他掰到平躺在床上，他自己又側身背對我睡，我又把他掰過來，他自己又側過身去，第三次我把他掰過來后，用腿壓在他腿上，他就沒有再側身，但是也沒有理我。我就開始撫摸趙某甲，并把他的秋褲和內褲脫到他的膝蓋處，我又把自己的內褲和秋褲脫掉，撫摸趙某甲，想和他做愛，但是趙某甲沒有反應。我就問他：”咋了么？沒感覺？”趙某甲說：”沒有”。說完他又想轉身背對我睡覺說：”我明天還上班呢，你覺著有意思么？”我趴到他的身上，當時心里特別難受，我心里就絕望了，想起趙某甲出軌的事情和趙某甲侮辱我、毆打我的種種事情，我心里特別恨趙某甲，我從床上起來，沒有穿衣服，跑到我的臥室衣柜旁邊，拉開靠近臥室門的這邊衣柜門，衣柜里放著一把刃長約十幾厘米單刃刀，刀刃帶黑色刀鞘。我把刀從刀鞘里抽出來，刀鞘扔在衣柜里，沖到床邊，左腿跪在趙某甲的大腿上，右腿站在趙某甲身體左側的床上，用左手按著趙某甲的右肩膀，右手握住刀，用力朝趙某甲的左側胸口連扎兩刀，趙某甲被我扎了之后，就哼了一聲，隨后用左手抓住刀刃和刀把之間，用力把刀尖朝我的方向轉，我就把他的手往開掰，掰不開后我就喊：”周某過來，我殺人了！”喊了幾遍后周某就進來大臥室，周某剛進來我把就趙某甲的手掰開了，我就把刀隨手扔在大臥室的地上。周某剛進大臥室還迷迷糊糊的，問：”咋了么，咋還鬧著呢？”我說：”我把人殺了！”周某不相信，我又說：”我殺人了，你過來看。”周某就走到趙某甲身邊，看見趙某甲身上有血，就嚇著跪在地上，對趙某甲說：”四姨夫你醒著沒有？你醒一下，你說話。”說完周某沖過來用腳朝我的后背踢了一腳說：”你作死呢！判刑呢！”說完就開始找手機，邊找邊說：”趕緊救人，趕緊打電話。”這時侯某某也過來了，走到大臥室門口嚇哭了，我兒子趙某乙這時也醒來了，侯某某和趙某乙找了一個手機打了120，周某從我身后用手抓住我頭發，用拳和腳朝我的后背亂打亂踢，侯某某說：”你別打了，把人放開。”周某這時已經崩潰了，亂喊”報警，打120”，我就拿著我的手機號為159****0661的手機號打110說：”我把人殺了，你過來把我抓走。”過了一會兒，110的民警就到現場了，120隨后也來到現場，120搶救趙某甲的時候我坐在衛生間門口，見120的大夫說人沒有氣了。隨后，民警就把我帶到公安局了。我恨趙某甲，我就想拿刀扎他，不管死活。我用刀扎的趙某甲的左胸口。我連續扎了兩刀。

案發前幾天我把刀壓在枕頭下，趙某甲回家要是打我，我就把刀拿出來嚇唬他，我兒子趙某乙發現我枕頭下壓著刀，我就把刀藏到衣柜里了。

以上證據，均經當庭舉證、質證，其來源合法，內容客觀真實，與本案有關聯，對其證明效力予以確認。故上述事實證據確實、充分，足以認定。

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為證明其訴訟請求，向法庭出示了戶口本復印件一份，證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的身份信息及與被害人趙某甲的關系。

對以上證據，經質證，被告人葛某蓮及辯護人均無異議，對其證明效力予以確認。

辯護人向法庭提交：民事起訴狀、受理案件通知書、民事裁定書、撤訴申請各一份，證明被告人葛某蓮與被害人趙某甲一直感情不和的事實。

對辯護人提交的證據，經質證，公訴機關認為該證據與本案的定罪量刑無關聯性，本院亦認為與本案無關聯性，對其證明效力不予確認。

本院認為，被告人葛某蓮不能正確處理家庭矛盾糾紛，持刀捅刺他人，致一人死亡，其行為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之規定，構成故意殺人罪。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葛某蓮犯故意殺人罪的事實和罪名成立，予以支持。

關于公訴機關、被告人葛某蓮及辯護人提出被告人葛某蓮有自首情節，患有精神分裂癥，具有限定刑事責任能力，可以從輕或減輕處罰的公訴意見及辯護意見，經核，與法庭查明的事實一致，故對該公訴意見及辯護意見予以采納。

關于被告人葛某蓮及辯護人提出被害人對本案的發生有一定過錯，被害人的過錯是導致本案發生的誘因，應適當減輕對被告人葛某蓮的刑事處罰的辯護意見，經核，被告人葛某蓮與被害人系夫妻關系，應該相互包容和理解，但被告人葛某蓮因懷疑被害人趙某甲有外遇，與被害人發生爭吵被他人勸開，后在臥室休息時持單刃刀捅刺被害人胸腹部，無證據證明被害人存在過錯，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

關于被告人葛某蓮及其辯護人提出本案系雙方沒有正確處理好婚姻家庭關系所致，被告人葛某蓮的行為屬于激情犯罪，主觀惡性較小的辯護意見，經核，激情殺人是指行為人由于被害人的嚴重過錯而受到強烈精神刺激，激情之下當場殺死被害人。本案中，被告人葛某蓮與被害人趙某甲之前雖因感情問題爭吵過，但被告人葛某蓮是在被害人處于醉酒狀態且已回屋睡覺的情況下，持刀捅刺被害人，致被害人當場死亡，其行為不屬激情殺人。故對該辯護意見不予采納。

因被告人葛某蓮的犯罪行為給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造成了經濟損失，被告人葛某蓮應承擔賠償責任。關于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提出要求被告人賠償死亡賠償金、誤工費、精神損害賠償金、被撫養人生活費的訴訟請求，不符合法律規定，不予支持；對于交通費，因沒有提供相關的證據，不予支持；對于訴訟請求中的喪葬費符合法律規定，予以支持，喪葬費應按照受訴法院所在地上一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標準，以六個月總額計算，即28405.5元（56811元/年÷12個月6個月）。鑒于本案系婚姻家庭糾紛引發，被告人葛某蓮近親屬自愿代被告人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3萬元，被告人葛某蓮雖未取得被害人近親屬的諒解，但可視為被告人有悔罪表現，對被告人葛某蓮可以酌情從輕處罰。

綜合以上法定從輕、減輕，酌定從輕處罰的情節，決定對被告人葛某蓮減輕處罰。經本院審判委員討論決定，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第十八條第三款、第六十七條第一款、第六十四條、第三十六條第一款，《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法>的解釋》第一百五十五條第一款、第二款，《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八十三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葛某蓮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6年1月11日起至2024年1月10日止）

被告人葛某蓮賠償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各項經濟損失人民幣3萬元（已支付）；

三、駁回附帶民事訴訟原告人范某某的其他訴訟請求；

四、隨案移交作案工具單刃刀一把，依法予以沒收。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寧夏回族自治區高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王意宏

代理審判員　　拓明娟

代理審判員　　張　瑜

二〇一六年七月十四日

書　記　員　　李愛娟

刑事辯護